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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轉眼已經到了秋天,遠遠望去,燕山已是流金溢翠、霜葉如丹。
極目遠眺,天高雲淡、雁陣北遷,颯颯的秋風中不時傳來大雁嘹亮而蒼涼的鳴叫聲。
那些吃飽了各種草籽準備越冬的黃羊、狍子、獐子變得肥胖起來,它們的奔跑遠不及夏天那樣敏捷、靈活,此時的野物們的肉質也是最鮮美的,所以,秋天是一年中打獵的最好季節。
為了方便,每次進山打獵,王金龍總要給張勝三人換上皇協軍軍服,每人身上長短槍各一支,長短槍子彈各一百發,這種裝備在當時來說,幾乎是武裝到了牙齒,加上四人準確的槍法,他們能構成的火力強度決不亞於一個一般的步兵排。
天到正午,四人來到燕山深處一個大山谷裡。
山谷極其寬闊,一道白練似的瀑布飛流直下,瀑布下是一個天然形成的湖泊,水質清澈,靠岸水淺的地方水草游魚看得非常清晰,岸邊各種高大的喬木負勢競上、挺直傲岸;順山坡望上去漫山已是紅葉蕭蕭。
四人在岸邊找了一處乾淨平坦的地方坐了下來,抽菸、喝水、消汗、打尖。
攏起一堆火,佔魁取出揹包裡的蔥油餅架在火上烤,蔥油餅在火上不一會便吱吱地冒著油發出陣陣香氣。
繼宗年輕閒不住,他用刀削了根尖尖的木棍,下到水裡扎魚,這大山深處人跡罕至,魚傻傻的根本不懼人,不一會竟讓他紮了十幾條草魚、鯉魚。
於是大家忙不迭地開始烤魚,這種生活在高山寒冷地區的魚由於生長速度慢,所以肉質非常細膩鮮美,哥幾個吃著魚、喝著酒,半躺半坐在地上,悠然的望著纖塵不染的藍天,一時之間竟有一種恍然離世的感覺。
雖然他們都是極其粗豪的漢子,內心世界不像那些文人雅士那樣溫柔細膩,但並不缺乏多情與感受力,家鄉山河的魅力與寧靜,在這一刻他們無疑是感受到了。
“都他媽狗日的日本人禍害的!”張勝首先打破了寧靜“要放太平年月,我們哥幾個閒了來這裡,打獵扎魚、喝酒吹牛,甚至可以在這兒搭幾間草棚住上一陣子,那是多美的事情啊!”
“誰說不是啊,這些驢毬攮出來日本雜種,老子跟他們沒完。”佔魁介面道。
“最近,日本人很小心,運糧運草動不動就是兩小隊日本兵押送,憑咱哥幾個這幾條槍下手有些困難啊。”王金龍將話題扯到正題上來。
“金龍哥,按日本人的軍紀,丟了糧草他們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沉默了半天的繼宗問道。
“殺頭是肯定的,你是不是琢磨出點什麼道道?快說出來咱們合計合計。”
“我是這麼想的”繼宗略一沉思便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從縣城到柳林鎮的官道過了清水河便一直沿著山腳蜿蜒前伸,到了田家咀與進山的小路匯合,然後才拐向柳林鎮。
田家咀兩山環抱、下臨官道,因遭日軍焚燬而廢棄,莊子裡殘垣斷壁、野草沒人,是一個伏擊日軍的好地方。
只要擊斃拉車的牲口,日軍糧草車便無法移動,負責押運的日軍必死守待援,而下面一帶官道地形非常開闊,無處隱身,就地死守的日軍幾乎就成了四人槍下的活靶子。即使不能全殲日軍,也將給其造成重創,最重要的是四人隨時可以利用田家嘴優越的地形從容撤進山裡。
“好主意,好主意。”佔魁連聲叫好。
“田家咀一帶確實是個狙擊日本人的好地方。”王金龍一拍腦門。
“要有點炸藥什麼的就更好了。”張勝略感到美中不足。
“炸藥好辦,去年我們收繳了一批煤窯的油藥,威力比普通黃炸藥更猛,現在還在中隊的庫房裡放著,保準三桶就夠這幫狗日的鬼子兵喝一壺的。”
王金龍所說的油藥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