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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夢都說這話。”
第三章
經了江夏鎮這檔子事,四阿哥和十三阿哥都是歸心似箭,跟大隊人馬回合後,也不換高頭大馬了,直接拉到運河乘官艦趕往北京。
一路還算順風,大家心情不錯,只有我這個小可憐不分日夜倒在艙房裡睡大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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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穿越時空的後遺症吧,我在船上除了躺著,不論站著、坐著、跳著,只要腳一沾船板,立刻發暈嘔吐,好在四阿哥他們也不會指著我服侍。
苦過半月多,好歹是過了通州,隔天便到北京城朝陽門碼頭,拋錨靠岸。
我總算告別已被我睡出了一個凹下人形的小小床鋪,歡天喜地穿戴好,蹦噠出去上了船面。
一瞅,譁,這運河河道波光粼粼的,煞是好看。
兩岸店堂鋪肆鱗次而列,人來人往,在古代也稱得上繁華地帶了。
大概為了接兩位皇阿哥欽差,對岸碼頭上還搭了一個大蘆棚,叮叮咚咚地禮樂不斷,隱約見十幾盞黃紗宮燈下一群穿朝服戴帽翎的官員們向官艦這兒潮湧過來,我溜到船頭,想再看清一些,卻迎面撞上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冠服齊全地自正艙出來,後頭還跟了兩列侍從,都是排場。
自從沒聽四阿哥話留守而是跟著十三阿哥跑進劉八女宅子西院打人之後,我見到四阿哥就跟老鼠見到貓似的,外加我上船頭一天,就在他面前華麗麗地大吐了一通,搞得他一天沒用過飯,哪裡有臉見他,我趕緊一低頭,後退讓道。
一陣冷氣,是四阿哥過去了。
一聲輕笑,卻是十三阿哥走過。
我呼口長氣,抬起頭來,右側走上一圓臉胖子,卻是四阿哥的大管家戴鐸,他身後垂手跟著翠兒,但不見狗兒、坎兒。
“年二小姐,四爺交待,請您先同我回驛館歇息。”戴鐸說話,聲音細細,我老懷疑他是太監,但他又有鬍子,真是一大懸案。
他的性子學的跟四阿哥一樣,不過人家是真深沉,他是假深沉,我只要有吃有睡,去哪裡也無可無不可的,因點點頭,又等了一會兒,見四阿哥他們上岸進盧棚了,才跟著他下船。
此時北京正交立秋,乾旱無雨,仍然焦熱滾燙,好在時不時有些微風,不至過於悶塞。
我下船走了幾步又開始冒汗,驛館就在碼頭邊,但路修得不好,看著近,得繞著走。
正沉著頭往前挨,忽聽前面戴鐸停下腳步,單膝跪下點手跟人打了個千兒,口頌:“八阿哥吉祥。”
翠兒也緊著跪下行了禮。
我卻反應慢一些,先抬臉打量來人,不期然對上一雙也正在打量我的若有尋味的眼睛,很舒服的微笑,讓人油然生出親近之心,自有一種獨特的風範,再細看下去,來人穿的是一件月白府綢袍,也不穿瓜戴帽,更顯灑脫風流——他就是那個所謂的清朝八賢王八阿哥胤禩了?
親眼所見,不得不承認康熙爺真是會生兒子,高產,還高質,且各有各的風骨氣質,千古一帝真不是吹牛的,樣樣都行啊!
八阿哥身後帶著兩個小奴,見我穿著普通,其中一個長得略清秀些的頓時叱道:“大膽!見八貝勒爺敢不行禮!”
我瞪瞪眼,跟我比眼睛大?氣死你!
我連四貝勒也不跪,跪你家八貝勒?開什麼國際玩笑,我是有自尊的。
但我也就這麼一想,八阿哥已經舉手製止:“不準對年二小姐無禮。”又笑吟吟對我道:“八九個月不見,玉瑩像個小大人模樣了,比先前出落得還好,回頭十四弟見了你一定懊惱。”
年玉瑩八九個月前的事我怎麼知道,很不願他順這話題往下說,揣摩著他的來意,笑道:“到底是八阿哥手足關情,來接四阿哥和十三阿哥的吧?他們剛下了船,給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