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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這才稍微穩了點。

約莫半個時辰後，鳳凰祠上空突然掠過火光，分明是正午，天邊卻如黃昏時候。

謝慎看了一眼，聲音清淡，&ldo;走吧。&rdo;

方才的火光是聶槃之前和謝慎定下的暗號，若是出現則是局勢已定。

祁昭三人到鳳凰祠的時候，天邊的赤色剛好散去，長老府的人已經被擒住了，聶槃提著赤金長劍站在鳳凰祠外的梧桐樹下，有鮮血沿著劍身不斷落下，很快滲入了泥土裡。

周圍血色裡，祁昭看到了長老府的那五人，其中四人已經嚥了氣，眼睛還不甘心的睜著，唯一存活的三長老此時也是渾身狼狽，怒視著聶槃。

&ldo;藐視宗法，聶槃，你如此行徑，必將萬劫不復，萬劫不復！&rdo;

聶槃神情一派肅殺，面無表情看了他一眼，手中長劍一揮，方才還叫囂著的人痛苦捂住脖子，倒在地上後抽搐幾下，很快沒了呼吸。

鳳凰九衛上前，迅速將周圍的屍體清了下去。

聶槃收回劍，偏頭的一瞬間看到魏嘉澤，方才還肅殺的臉緩和下來，驚喜道，&ldo;阿澤，你回來了。&rdo;

話剛出口，想起來魏嘉澤或許還是恨著他的，眼裡掠過退縮，&ldo;我……&rdo;

魏嘉澤卻笑了，喚了他一聲，&ldo;小鳳凰。&rdo;

這是他當年對聶槃的稱呼，每次喚起這個名字時眼神總會很溫柔，就和他現在的眼神一樣。

聶槃一頓，面上帶上難以抑制的喜悅，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半晌，他張開手，&ldo;阿澤。&rdo;

他眼裡儘是融融的光，魏嘉澤見了，緩緩一笑，朝他走了過去。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聶槃心上，帶著無與倫比的歡欣。

五年前也像今日這般，他得勝而歸，對魏嘉澤張開手，得到的卻是冰冷眼神心口一道疤，但現在不一樣了。

魏嘉澤終於走到了聶槃面前，看到聶槃眼裡的光，他睫毛顫了顫，堅定的抱住了聶槃，&ldo;以前的事，是我錯了，沒有信你……對不起。&rdo;

&ldo;沒事，回來就好。&rdo;

聶槃的眼神溫柔到快漾出水來，唇角的笑歡喜而滿足，頭挨著魏嘉澤的頸窩，半晌，輕聲道，&ldo;五年了，我終於又能這麼抱著你了。&rdo;

簡簡單單的一句，二十字不足，聲音卻顫抖到了極致。

魏嘉澤輕輕嗯了一聲，聽著聶槃又開了口。

&ldo;以前你我有過的所有錯，都過去了，以後還有許多年的歲月，你不知道，其實我已經想過許多次，如果有一日你願意回來，我們還回蒼梧山，陪你養花採藥，再一起看水。&rdo;

這些都是他們少年時過的日子，中間隔了那麼多事，越發顯得純粹而珍貴。

聶槃將魏嘉澤抱得更緊了些，&ldo;還好你回來了，還好你還願意回來。&rdo;

他心裡太歡喜，也不顧邊上還有許多人看著，抱著魏嘉澤低低笑著，半晌，卻突然感覺懷裡的人顫抖起來。

聶槃一驚，&ldo;阿澤，怎麼了？是不是手腕‐‐&rdo;

後面的話還未說完，聽到魏嘉澤靠在他肩膀，沙啞著聲音不知再說什麼，聶槃湊近一聽，卻聽著他是在一遍遍重複著三個字。

我恨你。

這三字許多年裡都是他的夢魘，聶槃一頓，後心口突然傳來劇痛，他瞳孔一縮，不可置信看過去。

魏嘉澤眼神瘋狂，帶著刻骨的恨意，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把匕首，上面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