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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簡訊很厭煩,全部都沒回。
只有伍安蘭發了一個來,她說,「小葦啊,我給你姐姐擦身體的時候,她的手又動了。如果她能醒過來多好啊,咱們就能一起去庭審現場,看那個畜生怎麼死。」
伍葦頭蒙在被子裡流眼淚,給她回了一個,「不管姐姐醒不醒,都帶她去庭審啊。」
伍安蘭發了「好」字來,半晌又道,「還是不要了,折騰她,媽捨不得。」
最後歐陽北發來一個簡訊,「你睡吧,我不打擾你了。」
伍葦睜著眼睛到天明,第一束陽光穿透窗戶的時候,她起床了。
給衛東發了個簡訊報告行蹤,去酒店附近的香燭店買祭品。齊進喜歡喝點小酒,還愛老牌的紅梅煙,最喜歡吃的是屏山渡本地產的冰糖橘,她都給買了。
回酒店的時候,衛東和那些保全已經等在門口了,個個嚇得臉白唇青的樣子。
衛東道,「老闆娘,你多這樣搞幾次,我要成心臟病了。」
「怎麼就嚇成這樣了?」她笑道。
他可不敢說老闆昨兒半夜和今天一大早沖他吼成什麼樣子了,連老闆娘少跟汗毛要他賠命的話都說出來了。想來那個蘇蘇跟在邱明俊身邊,聽他說了不少狠話,又原樣將這些話轉給歐陽北聽,將人嚇了個半死。
現在已經是秋天了,可秋老虎還在。伍葦想趁著太陽還沒熱起來的時候祭完,便只給大家買了麵包和牛奶做早餐,一行人浩浩蕩蕩去了公墓。
去年車禍的時候也是夏天,天氣太熱,屍體放在冰棺裡開銷太大。伍安蘭和她都捨不得齊進死了還要被折騰,乾脆買了個便宜的穴將人火化了放進去。所謂入土為安,其實安的是活著人的心。
車行了約莫大半個小時,抵達了山下。
伍葦下車,拎著東西步行上山,拒絕了衛東好意幫忙。
她上了一百二十級臺階,然後左轉,數到第三塊碑,便是齊進了。石碑上貼了他的黑白照片,笑嘻嘻地露出雪白的牙齒。她蹲下身,將口袋裡的東西一樣樣掏出來擺放整齊。
齊進是個老實人,從小寡母帶大,一心要找個媳婦孝敬老孃。可惜世事不如人意,他喜歡的和老孃想要的媳婦不一樣,艱難抗爭了兩年終於結婚,婚後又栽在了重男輕女這一條上。他既要顧著自家老孃,又要維護媳婦和兩個女兒,只有苦哈哈地煎熬自己。熬了二十年,眼見著要出頭了,天降橫禍。他這一輩子,可能也就在結婚那幾天順心順意過。
人活在這世上就是難,要麼這裡不如意,要麼那裡不如意。若要用人力去彌補,則是十倍的心血換不來一份老天爺的恩賜。
她點燃香燭,倒酒,點菸,最後深深鞠了三個躬。
「老爸,你就放心吧,邱明俊那龜兒子肯定會坐牢的。」
「媽說齊蘆也開始有反應了,可能會醒。」
「你說啊,以前齊蘆就仗著成績比我好點欺負我,她這躺了一年再醒過來,怕不是要成了傻子吧?」
說到這個,她又忍不住笑起來,「以前她還給我放狠話說要養我養你們,現在看樣子,得反過來了。」
聊完這些雜事,她的心情還沒好,終於忍不住道,「爸,我結婚了。沒敢和媽說,不然她肯定不會同意的。對不起啊,我也不是要故意瞞著你們,就是事情趕上了,我也沒別的辦法。歐陽北那人吧,還真是——」
一言難盡。
伍葦低頭,旋轉著手上素淡的戒指,這玩意套手上一兩個月了,存在感很低。當時她只顧著要抓歐陽北的小尾巴,沒仔細想,這東西看起來很普通,應該就是隨便找了來湊數的。不然都要領證了,還沒個戒指,多沒眼看呢。
她深深地嘆一口氣,看著遠處漸漸紅起來的雲朵,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