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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令他震驚的是,消失已久的梅樹屏風突然出現。
這屏風是他親自所畫。本以為找不回來了,現在就放在他面前。見到此情此景他的眼中蓄滿了霧氣。
這時,屏風後,走出一個女人。那女子身穿記憶中熟悉的紫色,只是外袍華貴了許多。面容是他在心裡都不敢思念的那個人。
鍾雪心,他終於見到了她。
他們最後一次見,還是他請命守關之時,只隔著人群遠遠的望了一眼。本以為那一眼,就是訣別。沒想到還有機會相見。伊人的神色,早已沒有年少時的風采,只有那黯淡的眸子依然溫柔。
她雖不是那種美得驚心動魄的女人,卻有著獨特的氣質,溫婉端莊。讓人一見難忘。
這張臉,在他流亡的美夢中,行軍的舊夢裡,悲苦的腦海中已經出現了無數次。
每一次她都站在他眼前,卻無論如何都觸碰不到。每一次他想靠近她,都會跌入深底,再從無邊際的絕望掙扎中甦醒。只有掛著冷汗,在驟然驚醒的長夜,心痛如絞,直至天明。
而今真的見到了鍾雪心,他只要向前就可以真的擁抱她,親自告訴她,這一生訴不盡的相思。
可是他怎麼能夠那樣做呢?
從未如此渴望眼前的人兒是夢,那樣起碼痛苦過後,還會有片刻的解脫。
可現實怎麼會輕易放過他呢?
他苦笑著,掩蓋悲痛,俯身施禮道:“微臣恭請太妃千歲。”
元季看在眼中滾燙了雙眼。他無法想象此刻嚴蔚歇的心是怎樣的破碎。
嚴蔚歇則扭過頭,看向窗邊的積雪,若不如此,那蓄滿淚的眼,定會困不住強忍的淚。
鍾雪心卻似不察他的心碎,彷彿沒有聽到他的問安。
那不曾在鍾雪心臉上出現的冷漠,刺痛了嚴蔚歇。他幾乎快要因呼吸不暢,而倒下去。
忽的鐘雪心的神情變做憤恨,她瞪著嚴蔚歇,怒道:“你毀了我一輩子。為什麼還要回來害我,你為什麼不讓我好過?”
他怎麼可能不讓她好過,他恨不得馬上死去,換得她的幸福。可面對這樣的埋怨,他卻沒有任何反駁的立場,他顫抖著:“累你一生,實在抱歉。我……”
正說著,一個聲音傳了進來。
“母妃,你失儀了。”
順著那個聲音,一個少年身著繡龍錦袍,走了進來。雖未戴正冠,卻是說不出的威嚴。隨從將幔帳擺了兩排,又在正廳的椅子上鋪了黃布,他這才坐了下來。
嚴蔚歇,元季下跪行禮:“微臣參見陛下,恭祝吾皇萬歲萬萬歲。”
北燕帝和善的看向二人,連忙起身去扶嚴蔚歇。
“少將軍快快請起。”
嚴蔚歇藉著那人的手臂站了起來。垂首道:“多謝陛下。”
北燕帝滿臉關切道:“聽聞將軍受傷,本王心中不甚擔憂,現在可好些了?”
嚴蔚歇聞言,俯身行禮:“多謝陛下關心,已經無礙。還請陛下恕臣擅自離京之罪。”
北燕帝親切的扶起他道:“將軍這是哪的話。對外將軍是質子,對內咱們可是一家人。”
他說著意味深長的看了鍾雪心一眼。又複道:“將軍出京只是為了療傷,朕哪有怪罪之理啊。況且南方邊境還要仰仗定南大軍鎮守,不能寒了軍士的心吶。”
嚴蔚歇明白北燕帝背後深意,只覺這小皇帝並不簡單恭敬道:“陛下言重了,駐守邊關,乃是軍人使命,不會有什麼更改。”
北燕帝笑道:“有將軍這句話,本王就放心了。”
說罷,他又看向鍾雪心冷聲道:“母妃也是的,您不該和少將軍說那些話啊,快和少將軍道歉。”
嚴蔚歇聞言連忙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