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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河之所以這麼猖獗,不僅是因為酒壯慫人膽,還因為徐弦的母親‐‐他口中的那個貪汙犯‐‐曾將他逼到窮途末路。
一時間,整個禮堂亂作一團,小杜慌忙給林一棟打電話搬救兵:&ldo;頭兒,不好了,新郎跟一個當官的打起來!&rdo;
&ldo;什麼情況?你先穩住,別慌,我這就過去!&rdo;林一棟掛了電話就往禮堂跑。
林一棟趕到時,打架的兩人已經被分開,周正禮正跟一個怒氣沖沖的男子賠禮道歉,估計這人就是被他兒子打的&ldo;當官的&rdo;,地上一片狼藉,各種瓷器碎片、殘湯剩水灑了一地,他從國外空運回來的地毯潑上一塊塊紅酒漬,遠遠看來,像流了一地的血。
新娘背對著自己給新郎整理衣服,林一棟走近做自我介紹:&ldo;周先生您好,我是這家酒店的經理,鄙姓林……&rdo;聽到聲音的新娘回過身,林一棟看到新娘,頓時天旋地轉,整個人幾欲暈倒,徐弦,這個自己想了十年,愛了十年的女人,他做夢也沒想到,再次見到她,竟是在她的婚禮上。
&ldo;林經理,實在抱歉,給您添麻煩了,您稍後核實一下貴酒店的物品,一切損失都由我照價賠償!&rdo;
一剎那林一棟喉頭髮緊,雙眼痠澀,他有太多話想問徐弦:當年為什麼一聲不響的消失?這些年來她都去了哪裡?她究竟有沒有愛過自己……
周惟清的話語把林一棟拉回現實,他深吸一口氣,生生嚥下喉間那團苦澀:&ldo;周先生您見外了,我…您…這樣,您這邊先忙著,有什麼需要的隨時喊我們!&rdo;林一棟磕磕巴巴回過周惟清的話,轉身就走,他怕再晚一會兒,自己的眼淚就流了出來。
小杜認識林一棟這麼多年,第一次見他這麼失態,&ldo;頭兒,你怎麼了,你沒事吧?&rdo;
&ldo;沒事,小杜,我想自己靜靜,你去忙別的吧!&rdo;
&ldo;頭兒,你真的沒事嗎?&rdo;林一棟擺擺手,示意他快走,&ldo;行,那我去忙了,有事打我電話!&rdo;
林一棟搖搖晃晃走進樓梯通道,頹然的縮在牆角,腦海中一遍遍回放徐弦穿著婚紗的樣子,十年了,徐弦不聲不響離消失了十年,這十年來,他一直告訴自己,徐弦突然離開必定有不得已的苦衷,終會有一天她會重新回到自己身邊,可今天眼前的畫面告訴他:自己不過是在唱獨角戲,徐弦早就把他忘了,自己卻還像個白痴一樣心心念念盼她回來。
林一棟狠狠咬著拳頭,不讓自己哭出來,他和徐弦真的結束了,他徹底失去了徐弦,刻進骨子浸透血液的愛,生命深處最溫暖的那道光,終究照向了別人……
第2章
時至今日,林一棟還清晰記得第一次見到徐弦的情景,那時他還在樂城上學,那天是高三的數學課,班主任少見的遲到了,林一棟醞釀著被鈴聲打斷的睡意,趴在桌子上繼續補眠,迷迷糊糊中夢到自己變成超級英雄,正投身拯救世界的偉大壯舉中,突然被同桌蘇朋舉一個胳膊肘懟到現實中,他抬起頭,正好對上班主任怒視的目光,跟班主任一同看過來的還有一個人,她就是徐弦。
林一棟看到徐弦的第一眼,就像看到一道明亮的光,照亮了他混沌不清的世界。
徐弦沒穿學校的校服,上身一件純白t恤下身一條淺色仔褲,她也沒有像別的同學那樣背雙肩書包,而是斜垮一個大大的單肩包,單手插兜,微笑看向臺下,自信又從容,在一眾黑框眼鏡、肥大校服的學生中突出又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