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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知逸也扭頭看他,見到是他,神色總算緩和了一點,但還是一語不發。
沈眠低聲問裴知逸:「怎麼了嘛,不是答應我不吵架的,你爸又哪裡惹著你了?」
裴知逸跟他爸吵架的理由多種多樣,父子倆性格有一定的相似,所以反而比常人更難容忍彼此,從裴知逸小時候起就沒有過父慈子孝。
但沈眠下意識覺得跟以前一樣,只是瑣事引起的,裴知逸生氣也許是裴安說話太強硬,引起了反彈。
裴知逸卻難得沉默了一會兒。
他審視和思考了片刻,才輕聲說道:「我爸幫我安排了出國。」
是安排,而不是徵求意見。
沈眠瞪圓了眼睛,他做夢也沒想到吵架的原因會是這個。
其實他們高中每年都有不少人轉去國外,但他從沒有想過這其中會有裴知逸。
「你爸怎麼這麼……」沈眠忍了又忍,才把不夠禮貌的話嚥了下去,換上一句模糊的中性詞,「太倉促了吧。」
裴知逸的眉眼難以抑制地帶上了一點嘲諷。
因為他爸自認為做了一個十分貼心的決定,裴知逸跟母親的感情比較好,他認為自己不算滿分的父親,不如讓裴知逸靠他媽近一點。
他冷笑了一下,補充道:「他讓我直接轉去國外的高中。學校就在我媽的房子附近,他認為我們還能享受一下母子團聚。」
他問沈眠:「你覺得我應該接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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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眠說不出話來。
他當然是不想裴知逸出去的,甚至是在聽見這話的一瞬間,他也想衝出去跟裴安吵架了,搞什麼,講不講道理了,出國轉學是說走就走的事情嗎?裴知逸萬一不能適應你能負責嗎!
可他看著裴知逸的臉,冷淡又厭倦的樣子,再看著裴知逸脖子裡吊著的那枚玉觀音,他到了嘴邊的話又堵在了喉嚨裡。
那枚玉觀音是於憐阿姨給裴知逸的,從裴知逸七歲起掛到了現在,希望他一直平安幸福。
跟與裴安的父子相厭不同,裴知逸跟他媽媽的關係要緩和得多,於憐雖然也是性格強硬的人,卻從來不干涉別人的自由,她跟裴知逸聊天一直很和平,更像朋友而不是母子。
所以他不知道,裴知逸會不會也想去自己媽媽身邊。
而且他知道於憐阿姨其實也很想裴知逸。
他總是下意識為其他人考慮。
所以他避開了裴知逸的眼睛,輕聲說:「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又不能……」
我又不能干涉。
這後半句沈眠沒說出來,他有點難過,心裡像被一隻手攥住了,又酸又漲。
他連大學跟裴知逸在不同城市都不願意,又怎麼願意跟裴知逸分開在兩個不同的國度。
光是想一想,他都慌張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就像一直牽引著他前進的人突然鬆開了手,把他一個人遺棄在了路上。
可他不想回答這個問題,裴知逸卻像是很認真地有了規劃。
他思考了兩秒,說道:「去國外對我確實有好處,申請名校更容易。我跟我媽也很久沒見了,有點想她。但我如果決定了,很快就得走了,之後應該也不會去上課了,要考語言跟準備材料。你在學校得照顧自己了。」
沈眠呆了一呆,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以為裴知逸是糾結再三,不知道要不要答應,誰曉得裴知逸心裡早就有了決斷。
他試圖從裴知逸臉上找到一點騙人的樣子。
可是裴知逸很冷靜,沒露出一點玩笑的神態。
兩個人默默地對視了一會兒,沈眠垂頭喪氣地又低下頭。
他想,裴知逸可真是個騙人精,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