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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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蓉已經習慣他們永無休止的爭論,不受影響地詢問豫東:“什麼是籤?就像幸運餅乾裡的小紙片嗎?”
“差不多,但是其中的含意大有不同。”豫東很想用最恰當的字句向她解釋,但一時之間也講不清楚,“總而言之,求籤的學問可大了,有些籤詩的詩句非常艱深,幸運餅乾裡的那些廢話,根本不能比。”
“你又來了!”牧蓉直直地看著豫東的臉,“說好不能在我面前賣弄中華沙豬心態的。”
齊彥幸災樂禍、加油添醋地說:“師父,這回確實是你失言,牧蓉姐只看過幸運餅乾裡的籤言,從來沒有真正求過籤,你這種說話方式,很容易刺傷別人的自尊心。”
“我不是故意的。”豫東有點狼狽,自然流露出對牧蓉的憐惜情意,“對不起,牧蓉,其實我的真正意思是,求籤是種獨特的宗教行為,或者也包含算命的意味,箇中奧妙,真的很難用三言兩語說清楚。”
“很好,我可以接受這個解釋。”牧蓉露出笑容,“那就麻煩你在這裡把所有的答案整理一下,等我和香香觀賞完裡面的雕像,你再告訴我,到底什麼是求籤。”
簡簡單單幾句話,掩藏不往豫東和牧蓉之間的親密又特殊的情誼,齊彥習以為常,但是香瑩可就如坐針氈,氣惱又嫉妒。
“大哥!你幹嘛聽齊彥胡說?他是那種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別理他就是了。”香瑩不高興地說,“還有牧蓉姐,你想知道求籤是什麼,我們親自走一趟玉清宮,依照規矩,誠心求一次籤,不就真相大白了嗎?”
“好主意!”牧蓉又是一笑,回頭肯定地告訴豫東和齊彥,“兩位,把握時間好好休息吧!我決定聽從香香的建議,親自去求籤,試試我的運氣。”
“我就知道!”齊彥大嘆命苦,“師父,早警告過你了,你偏不信,女人都是一個樣,聽到算命、求籤這些事,馬上就躍躍欲試,下次別帶她們到廟裡上香了,簡直是自討苦吃嘛!”
他的抱怨,讓香瑩感到一陣報復的快意,總算淡忘對牧蓉的妒恨心理,她恢復笑容,親熱地拉牧蓉去看羅漢雕像。
聰明的齊彥就這樣不著痕跡地掌握了香瑩的情緒。當他們繼續往玉清宮的山路爬去時,他故意唉聲嘆氣,越走越慢,香瑩為了嘲笑他,果然放棄打擾豫東和牧蓉,專心陪在齊彥身邊,不時用尖酸的言語取笑他是爬山的低能兒。
山頂上的玉清宮是道教廟宇,供奉著太上老君,大殿剛剛翻修過,色彩顯得極鮮明,出乎意料,原本無精打采、勉強陪女伴登臨玉清宮的豫東和齊彥,見到改建後的大殿,竟然同時眼睛一亮,露出讚歎的表情,兩人頓時忘卻爬山的勞累,也顧不得香瑩和牧蓉要不要求籤或拜佛,就像一對發現寶藏的大孩子,時而往東、時而往西,從各個方位、角度觀賞大殿,而且只盯著屋脊看。
牧蓉明瞭他們是職業習性發作,因為文化背景不同,她看不出眼前這座廟有什麼特殊之處。香瑩完全外行,根本無法體諒那兩個男人突然著魔的原因,她特地靠近他們身邊,想聽聽師徒倆到底在討論什麼。
“真精彩呀!”齊彥喃喃地讚歎,“師父,你看那個四垂頂式的屋脊,屋頂高聳,氣派非凡,不愧是‘重簷歇山’,那線條真是華麗得教人心動。”
“的確,這種四垂式的廟頂,最能彰顯大廟尊貴的氣勢。”豫東回應著,眼光和齊彥一樣,捨不得從大殿的屋頂移開。“你看,屋脊那種轉折的方式,很技巧的把屋頂分割成數個更精巧細緻的部分,變化更多,形態也顯得秀麗,連屋頂的弧度都陡得優雅迷人,主持建築的師傅,必定是極有名氣的建廟名匠。”
“中式建築美感的極致,就是屋脊的燕尾形式,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那道彎曲上揚的弧線,永遠顯得既輕盈又端莊,西式建築好像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