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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樣,還是先保住小命要緊。
「好,本王答允你。」李福答允了下來,想來這出身宇文氏的小娘子縱使跳脫,卻也不會說出如何大逆不道的話。
誰知這出身宇文氏的小娘子卻語出驚人:「 妾與大王並非情深意重,兩心相知。雖是因一封敕旨結親,確實非妾所願。妾鬥膽,請大王日後予妾放妻書一封,另覓窈窕淑女。」
宇文修多羅一面說著,一面看著他,她想著,就算是用別的方法,也只能拖得了一時,拖不了一世,還不如直接了當地告訴他。
他的眸子登時瞪大,似是被氣笑了一般,卻還是耐著性子對她道:「我倒是第一次見到,在新婚之夜向自己夫君要放妻書的娘子。你不會不知,這長安城中多少家結親,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宇文修多羅斟酌著詞句,試圖用古代人能聽懂的話,給他講男女平等,自由戀愛:「別家是別家,可是妾委實不願。女兒家也該有選擇自己夫君的權利,不至落個棄予如遺3的下場。妾想要的婚姻,便是兩心相知,一世一雙人。妾知自己今日所說的話驚世駭俗,若是大王執意為之,妾寧願一死,以示決心。」
死是不可能的,她還是很惜命的,就是為了嚇唬嚇唬這個古代人,好讓自己能跑路。
她又忽然覺得自己成了奇葩說上的嘉賓,長篇大論,侃侃而談。自從學會長安話後,壽光縣主又每日要她背《詩經》等書卷,如今終於派上用場了。
李福的眼角抽搐了兩下,不知該作何回答,似是在接受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一般。看了看宇文修多羅強自鎮定卻微微顫抖的模樣,半晌後,他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本王雖不知你是如何有這些離經叛道的想法,但本王從不屑於強迫他人,你好自為之。」說罷,拂袖而去,離開了青廬。
雖說他性子極好,但此刻被一個女郎如此堅決地拒絕,心下自是氣憤。
只是李福不知道,宇文修多羅看著他惱怒冷淡的模樣,心下卻充滿了歡喜。
她對於和古人談戀愛結婚著實沒有興趣,方才忽然想到,在保住小命的前提下,李福愈發厭惡她,放了她的可能就越大。屆時她就可以此為藉口,藉機溜走,尋找自己的一方自由天地。
她連婚服都沒有褪去,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地,這才鑽進被窩裡,沉沉睡去。雖說她也害怕緊張,但是一天的各種大禮行下來,她實在是累的夠嗆,剛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青廬外,夜幕黑沉,月明星稀,一派寂靜。
作者有話說:
1:卻扇詩為作者原創
2:唐朝對親王的稱呼為 「大王」,不是王爺
3:出自《詩經·小雅·谷風》,意思為棄我而去
婚禮流程參考了森林鹿的《唐朝穿越指南》
第6章 霞染銀杯紅
東方未晞,天地間是灰濛濛的一片,疏木仍掛著些殘星,花木之上也沾著點點露水。
趙王府西南角的青廬之內,宇文修多羅已經從被窩裡被挖了出來,坐在梳妝檯前,睡眼惺忪,任由墨竹擺弄著她的髮髻。此時見四下無他人,墨竹一面為她梳理著長發,一面勸道:「王妃,您何苦惹惱大王。在這府中,您還是要仰仗大王的。」
在她的認知中,自從小娘子三年前摔下水池,再次醒來後,整個人便轉了性子。原先的跋扈之氣全然不見,反倒活潑寬厚了許多,待她亦是親近,從不將她當婢來對待。
只是小娘子如今卻總有奇怪的想法,說些她聽不懂的話。在她看來,那是女子不該有的言行。
而這位小娘子,今日依舊是語出驚人:「仰仗他人,也就是仰人鼻息,看人眼色,實在是委屈。仰仗自己,才是真正的快意,也不用時時擔憂,事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