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嫻意上身砸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是王巡鬆開了手。他沉思片刻,忽然貼近鄔氏,溫柔地扶住了她的肩頭:「夫人言之有理,真乃賢內助也!」
「來人,將這逆女帶去祠堂反省。夜深了,夫人身子要緊,且與我一同歇息罷。」
「是。老爺先請。」
二人相攜離去。在他們背後,昏昏沉沉的嫻意被一人打橫抱起,往祠堂走去。王令從護著嫻意擋開婆子的手:「我送三妹妹去祠堂,你自去做你該做的事,仔細禍從口出。」
東偏房。
「不是你?那會是誰?」馬姨娘焦慮地轉來轉去,「為何會有人暗中助力?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總之,此事的結果如我們所料,這便足夠。」王令從將一紙包自袖中取出,放到馬姨娘手中,「這個還是由姨娘處置罷。我不能久留,先走了。」
「父親沒有達成目的,勢必不會善罷甘休……姨娘,咱們該預備著下一回了。」
第8章 他不配為父,亦不配為夫……
嫻意從不知道,王家這座平平無奇的四進院子還有如此陰森的地方。
被掌摑的臉頰在痛,撞到桌角的側腰在痛。她稍一側頭,便瞧見一列牌位,高高地立在供桌上俯視著她。嫻意低呼一聲,下意識一翻身摔在地上——原是她躺在幾個排成一列的蒲團上。
她扶著地面爬起來,試圖去推窗。月光灑在嫻意眼中,她毫不意外地透過狹窄的窗縫看到一把鎖。再收回手,觸碰過的地方留下了一個明顯的灰印。
「果然。」嫻意喃喃道,卻也不見有如何失落。
側腰的傷讓她有些吃不住力,索性不再管那勞什子儀態規矩,就這樣靠在窗欞上,扒著窗縫看月亮。
如今天兒也和暖了,倒還不算遭罪。嫻意苦中作樂地想,若是京中的數九寒冬來這一遭,往那冰似的磚上一跪,只怕不等被押著出門,人就得先病逝出殯了。
又想起今夜的鬧劇,現下在這祠堂裡清清靜靜的,倒也教她慢慢咂摸出些味兒來。
既然長樂與她如此相像……那麼紀琢,究竟說了多少謊呢?
陽春宴上,他一眼就認出了她,卻說是因為央他母親打聽了相貌;他總是急切地想要更進一步,說是因為鍾慕於她,情不自禁;在奉賢居門外偶遇他的同僚,那人一直盯著她瞧;還有他的慌張、他三不五時的支吾、他總是有意無意躲避遊離的眼神……
大約鍾慕不是鍾慕,情意不是情意,他那同僚也不見得是同僚——他一個尚未襲爵入仕的伯府世子,哪裡的同僚來哉?一同眠花宿柳的狐朋狗友還差不多。
細細想來,竟有如此多的紕漏被她略過。
嫻意一下一下將額頭磕在窗欞上,自嘲道:「王嫻意啊王嫻意,虧你平素自詡研精靜慮……一旦身處其中時,也不過是個輕易便被情愛沖昏頭腦的庸俗女子,活該被算計。」
如此輕易地沉醉進那一抔瀲灩春水裡,真是沒出息。
祠堂外有小蟲發出細微的鳴叫,伴著風吹樹葉的沙沙聲、更夫走過的報時聲、窗上掛著的鎖鏈被她撥弄的噹啷聲,令嫻意心底覺出一絲難得的靜謐。她望著月亮,忽然覺得就這樣待著也不錯似的。
可這人一閒下來,就愛瞎琢磨點什麼。
當嫻意完全拋開情感、心平氣和之後,就又對紀琢好奇起來。她是知道自己的,出於幼時經歷,她一向對人淡漠疏離,本不該如此輕易地落入圈套。難道真的只是因為紀琢演得太過真情實感,教她深信不疑麼?
她仔細思量事情始末,幾經推測,終於念出一個名字:「秦鐘行……」
初見時,她就覺得紀琢像秦鐘行,曾與她有過婚約的秦鐘行。嫻意抬手捂住臉,又無奈、又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