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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屠戶能幹出什麼樣的活可想而知。更可笑的是店頭村的屠戶張驢兒,一次在主人家喝得有點多,一刀下去豬沒殺死,倒讓那頭豬帶著刀從其襠下躥過,結果可想而知‐‐張驢兒被豬給閹了,而那豬則像戲臺上身背旗幟的武將,一口氣跑出十幾裡地去才倒地不起。
至於讓羊頂翻、讓牛挑在頭上滿世界跑的屠夫那就更多了。
莊繼宗殺豬與其他屠戶都不同,每次都隨叫隨到,而且進門後直奔豬圈,從褡褳裡捧出一捧自帶的糧食,放在豬的面前,眼看著豬吃完最後一口,然後取出一鉤一刀,嘴中念念有詞:&ldo;豬啊豬啊你別見怪,你是陽世的一道菜。&rdo;不等話音落地,左手的鉤已鉤住豬的下頜骨,豬往後一掙,右手的刀已經準確而有力地刺入豬心,然後利索地一拔刀,血像噴泉一樣噴射而出,一眨眼的工夫豬已氣絕。然後他一探腰,兩手抓住豬蹄提氣旋身,兩三百斤重的豬被輕輕提起溜入湯鍋。接下來的煺毛、開膛更不用主人家搭手,一頓飯的工夫已收拾得清清爽爽、利利落落,讓主人家準備打下手的人常常看得目瞪口呆。
至於工錢,繼宗更好說話,主人給多少是多少,從不討價還價,沒錢的用下水頂替甚至管頓飯就得。
繼宗殺牛更絕,除了給待宰的牛餵糧食外,還要餵雞蛋,然後用黑布蒙上牛眼,一手握著三尺長的宰牛刀,一手輕輕在牛脖子上摩挲著,嘴裡不知在給牛唸叨些啥,同時刀已經悄然壓在了牛脖子上。只見他左手一扶刀背,右手迅疾推刀一抹,斗大的牛頭落地,緊跟著牛身頹然倒地。‐‐一般屠夫殺牛還不得十個八個的幫手?可他從不要幫手,整個過程全是他一人完成。就憑他這一手絕活,十里八鄉就沒人不服的。
說來也怪,同樣的豬、牛、羊,經他手一過,肉味就比其他人殺出來的香。如此一來,周圍莊子上但凡誰家殺豬宰羊都樂意找他,尤其趕上逢年過節,他幾乎連家都不回,轉著村子挨家挨戶地幹活,忙得不亦樂乎。
這麼一來,周圍的屠戶們可不幹了。在他們看來,繼宗這麼做純粹是奪了他們的飯碗。於是一幫屠夫想要聯起手來教訓一下繼宗,便湊錢請這一帶著名的街皮老混混兒出面整治繼宗。老混混兒名叫鄭八斤,諢號&ldo;七寸子蛇&rdo;。這廝天生陰狠歹毒,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
說來活該鄭八斤倒黴,他也不考察考察這莊屠夫的脾氣心性就大大喇喇地接下了這單買賣。在他看來,一個十八九歲滿臉憨厚的愣頭後生能滋出多高的尿來?擺平這個小後生,是一樁再簡單不過的小生意。
那天是個大晴天,白亮亮的太陽掛在頭頂上,晃得人眼睛生疼。
正晌午時分,繼宗殺完豬,悶著頭往家裡走,迎面正碰上&ldo;七寸子蛇&rdo;鄭八斤和他的倆徒弟擋在面前。看熱鬧的人呼啦圍過來一大群,多半是那幫出錢的屠夫們。
繼宗滿臉茫然、睡眼惺忪,如剛睡醒的嬰兒般看著擋在面前的三人。
&ldo;七寸子蛇&rdo;跳著腳給了繼宗一記耳光。
再看那繼宗,神色絲毫未變,慢騰騰地從籃子裡取出一把斬骨刀,在手裡掂了掂,嘆了口氣,刀在空中劃過一道寒光。
寒光過後,鄭八斤有些不相信地看著落到地上的手,抬頭望了望天上白亮亮的太陽,身子往後一仰便倒在地上。
兩個徒弟見師傅倒地,咬牙切齒地做勢要往上撲。
又是一道白光。繼宗手中的刀尚在空中,撲在前面的一個徒弟已嚎叫著躺倒在地,面門上釘著那把斬骨刀。
繼宗仍舊慢騰騰地從籃子裡又摸出一把剔骨刀來,兩眼緊盯著另外一個徒弟,直愣愣地向他走去。這小子一看愣殺神又瞄上了自己,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