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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斜起嘴角囂張點頭,兩人靜了片刻,我又兀自念道:「小小江山國,輕輕縞紵衣。波光清作面,天勢碧成圍。岸蝶隨人舞,沙鷗掠坐飛。此心兼此境,安得不忘機。」
見他愣住,我問:「你曾經說最後一句可以改改,想好怎麼改了麼?」
李辰簷移目望著庭院秋色,半晌淡淡回了句:「原詩好,還是不改了吧。」
我心下一沉,不知為何負氣地說:「我覺得改了好,此心兼此境,說得太籠統。」頓了頓,又道:「我不會作詩不懂格律,即便作了沒你作得好,但我要自己改。」
他愕然望著我,笑道:「傻小怪,詩句重在情景交融,格律是其次。」
我明白,可是不知從何時起,當我想要努力融情入景時,總發現有道隔閡讓我裹足不前。所以辰簷,其實最後這句詩,我也寫不出。
我無力朝他笑笑,說:「楛璃她們定然都起了。」便轉身朝冬暖閣走去。
等了片刻後,一群人皆已起身。待修澤過來,我讓眾人站定,一人分發了一個青緞桃紋小荷包,最後在毛球脖間也掛了一個。
毛球「汪汪」叫了兩聲,用爪子刨了刨荷包,又興奮地叫兩聲,甚是歡喜。
修澤包弄著荷包,系在腰間:「姐可就奇怪了,你送我也就罷了。楛璃姐與逸然是要與你一道走的,為何人手一個?」
我踮腳敲敲他的頭:「你要是弄丟了,看我回來收拾你!」
修澤也笑:「倒是姐出門一番,性情比以前內斂多了。」
青桃與筷子聞言直點頭:「是啊,這次回來一個月西苑竟然好端端的,連棵樹苗都沒折。」
張立春關切地望著楛璃,問道:「璃妹看起心情不佳,可是有事?」
楛璃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只把荷包遞還給我,淡淡道:「我不要。」
我愣了愣,「你說什麼胡話呢?知道這小荷包多珍貴麼?」
楛璃道:「一百十五兩銀子三十個,我還是算得來。」
見眾人愕然地望著我,我連忙擺手:「不是不是,你們看,這上面有我親手繡的名字,花了我好幾個晚上。」
話剛說出口,我心中忽道「不好」,所謂自掘墳墓,便是眼睜睜眾人望著荷包目瞪口呆的表情,隨即爆發出的一陣鬨笑,連毛球也叫得歡喜雀躍。
然而楛璃的表情還是淡淡的,她說:「前些日子你問我,最靈驗的平安符,應當怎樣做。」
李辰簷聽了此言,愣了片刻,將荷包夾在指間:「這荷包內是什麼?」
我忙答:「我隨便放的香料,沒什麼沒什麼。」
李辰簷冷然一笑,目光隨即移到我的手上,頓時神色凝了起來。
我心中一急,連忙將此二人拉進冬暖閣,砰一聲把門一關,對楛璃道:「我幾日心血,你要給我毀了不成?」
屋中靜默森然,只有裊裊輕煙攀上凝重的空氣。閣中屏風上繡著幾朵梨花,遠景是梅落雪中。
曾經修澤說這副畫不合時宜,二哥便道:「豈知事高情已逐曉雲空,不與梨花同夢?」
我當時雖未曾在意,然而一向豪氣地二哥與修澤卻總覺此話雖高潔,但畢竟是追懷故人,是不吉利。過了兩日,把冬暖閣兩旁的春涼閣與秋夢閣改成了「紅梅軒」與「夏荷居」。
修澤說:「如此一來,荷與梅也可在同一時節平分秋色,這屏風裡看梨詠梅懷古人也無傷大雅了。」
其實諸多人多我用心良苦我都知道,因此我割破手指寫了平安符,雖有些矯情,也不過求一份心安。人若真心待我,我也定然竭盡心力,不相辜負。
楛璃的臉色依然黑得難看。李辰簷清淡又隱忍地望著我,「小茴,這種傻事,以後不要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