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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辰簷留給我的心法?我愣了許久,朝他的背影喊道:「我怎麼找你啊?」
前方那道雪色身影越行越遠,風華絕代,睥睨八方。
在路上耽擱了許久,到張府時已是日暮黃昏了。落昌皇城以藍白兩色為主,國中辦喪事一律只用黑色。張府門口掛著兩隻黑紗燈籠,守門家僕的頭一搭一搭地打著瞌睡。
我叫了幾聲,那家僕夢話似地說了一句:「啊來客了,請進請進,老爺夫人等著呢……」
老爺夫人等著呢?我心底一顫,方知張府為何門可羅雀。大概就算有客人來,被他這麼青天大白日一說,以為張府鬧鬼,嚇跑了。
舉目四望,琉璃瓦紅木門,飛簷高啄,氣勢不凡。只是進了門就是另一番景象。
若說澐州李府時淡泊其外,清華其中,永京張府就是繡花枕頭一包草。花園拉拉雜雜無人打理,全是焉枯的野花雜樹,其間還竄著幾隻野貓。府邸統共兩進,廳堂設在前廳,兩側各一廂房。
靈堂中嘈雜擾攘,並無訪客。我遲疑了兩步正欲進去,卻瞥見右邊廂房門口坐著兩人。定眼一看,竟是楛璃與張立春。
第五章喜折屐(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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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午時有溫軟的秋光,薄薄蒙在朱木上,掠去斑駁的紋路。張立春聳拉著頭,兩眼幾欲穿地,一副頹靡姿態。我忽然想起李逸然胡謅書信中的比喻,「面若死灰,心若槁灰,一身是灰」,用在這裡想必十分貼切。
見楛璃舉目望著夕陽,一臉無奈地坐在他身旁,我忙走了過去,問她:「你怎麼來了?」
楛璃一見我,如獲大赦般喜道:「你總算來了。」瞅了瞅張立春,又解釋說,「怎麼說傾城樓的事我也有摻和,見你老不回來就跟來看看,你上哪兒去了?」
「在路上耽擱了片刻。」風和之事,還是先不要告訴楛璃的好,我又望著臺階上坐著的一團灰,道:「你與立春兄認識?」
楛璃也順目望去,先搖頭,又點頭:「剛認識的,他心情不好,讓我陪著這邊坐著,你快些道歉吧。」
她這麼一說,我才憶起正事,忙拱手做了個長揖:「立春兄——」
「我知道。」張立春仍然埋著頭:「一聽這小娘子似的聲音便知道,霍弟,你來了。」
我咬了咬唇,道:「那五萬兩銀子的事,是我疏忽,我……」
「不怨你,那銀子就是個幌子。我爹被人盯上了,有沒有銀子都會被陷害入獄。」
聽他言辭冷靜,想必是緩過來了,我長吁了口氣又說:「立春兄心性如此堅韌,令人佩服。」
「一個月的事了,怎麼也想通了……但你畢竟是引火索,」張立春道,「我不怨你,你讓我打一拳吧,我心裡悶得慌。」
「什麼?!」我與楛璃同時出聲。
楛璃怒道:「張立春!你是不是男人,竟然打……」
「你打吧。」我道,「怎麼說這事多少是我惹得。」想了想我又說:「勞你打輕點,我沒被人打過。」
我閉上眼,聽見張立春拂衣起身的聲音,聽見拳頭揮動在空氣中帶起的風聲,但我始終沒有等到右臉骨的陣痛。
良久,我睜開眼,只見張立春目瞪口呆地望著我:「你……你是女人?」
我一怔,望了望身上的水色雲錦裙,憬然道:「上次瞞了張兄,是我不對。」隨即欠了欠身,「小女真名霍小茴,霍回簫是我的化名。」
「霍小茴?」張立春愕然,「霍丞相千金?」
見我點點頭,他擺手道:「我家遭劫本就不是你的錯,何況霍丞相為我家人上書,我們才可出獄,是我欠你一個人情。」
說罷,他目色又淒涼起來,望著楛璃道:「你……多謝你陪我坐了一陣子,我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