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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易抖著手指接過。
是被簡洺禹打碎了的,那個他最喜歡的獎盃。
簡易握著獎盃,跨過氣球掀開琴蓋。和那架被砸了的鋼琴,一模一樣。
他忽然有些喘不上氣了。
所有的、所有的,都是一樣的。
要復刻成綠蕪邊琴房那裡的裝修很難。這需要很多錢,很多時間,很多愛。
幸運的是,他喜歡的人,都有。
簡易抽了一記鼻子,聲音已經哽咽了,「餘亦時,你準備的?」
「嗯。」餘亦時捧著他的臉,用指腹輕輕擦掉簡易臉上的淚痕,「別哭,不喜歡麼。」
「喜歡,很喜歡。」簡易把頭埋到餘亦時肩膀上,說出的話尾音都有些顫抖,似是在自言自語,「我這樣差勁的人居然能和你在一起。」
「簡易,你不差勁。」餘亦時扶著他的肩膀,逼他和自己對視。他看著他被淚水朦朧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很好,特別特別好,好到我願意心甘情願等你,五年、十年,只要最後是你,等多長時間我都不在乎。」
「小時候被欺負也有可能因此滋生出異樣心理而去霸凌別人,頻繁轉學沒有朋友也可能會有性格和心理上的缺陷,就算是被父母逼著當成炫耀的工具,你除了拒絕,其實做什麼過激的事都能理解。」
「但你沒有。」
「以上我說的,你都沒有做。你還是那個對朋友熱情又細心的簡易。沒有變壞,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你不差勁,你是最好的。」
簡易眼眶發酸,眼梢通紅,剛洇下去的水汽又漫了上來。
以前哭就算了,二十幾歲的人了還能哭成這樣……
餘亦時俯身吻了吻他的眼睛,他抓著餘亦時的後頸追著吻回去,被抵到了鋼琴邊。餘亦時把他抱起來坐在了鋼琴上。
細長的手指上,指尖捲了卷褲繩,然後被人扯開。
「餘亦時……」
簡易抓著餘亦時的肩膀,頭深深地埋在他的頸窩裡。
過了一會兒,餘亦時抽出兩張紙擦手,「我去趟洗手間。」
簡易在一片光暈裡捉住了他的手:「別去。」
「餘亦時,我想和你做。」
……
臥室的床頭櫃被人有些粗暴地拉開,從裡面拿出兩個帶著塑膠封皮的盒子後又被關上。
簡易以前沒發現,臥室天花板上還有內陷的小燈,開啟後上面會出現滿天繁星。
不過他現在沒心思欣賞。
餘亦時迴圈利用,把剛剛那條用來矇眼睛的絲帶又給他戴上了。
簡易感覺小腹上被冰了一下,然後就是難以言盡的感覺。
某些事情就算是剛成年的時候嘗試過,也和現在的處境完全不一樣。環境、設施、還有人。
簡易的頭後仰著,在某個迷亂的瞬間才敢梗著脖子,借力抬頭從絲帶下面飛快地撇一眼,整張臉都是熟的。這麼一番動作,剛剛鬆鬆垮垮繫上去的絲帶滑落半截,露出一隻眼睛。
他看著頭頂的星空燈,眯著眼努力想聚焦視線,只能看到上面的一點星光,然後逐漸暈染開一道光環,最終變成一個不大不小的光團。
生理性眼淚被逼的源源不斷地聚集在眼底,細碎的、可憐的嗚咽從唇齒間溢位。
簡易伸手胡亂地摸索著餘亦時的胳膊,眼前忽然恢復了視力,絲帶被綁在了手腕上。
餘亦時繫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俯身去親他的淚痕。
「寶寶,你知不知道哭成這樣是不會讓我心軟的,反而……更想欺負你了。」
簡易一開始還會喊著「哥哥」求饒,後面就被他吻著失了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