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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谷禾這樣太迷人,自由溫潤,紛紛揚揚。
域淙學著他的模樣將睡袋挪到隔間口,與他一起迎接飄灑下來的輕薄面紗,「要去弗蘭德遊行嗎?今天剛好星期三。」
域淙看著他輕蹙著眉,不逗他,「弗蘭德遊行是每年三到四月舉辦的騎行比賽。布魯日是出發地,穿過弗蘭德斯平原,最後到達終點奧德納爾德,全程差不多近三百公里。」
聽他這麼說,林谷禾不解,「可現在都快九月了。」
「布魯日每週三會有小型的騎行比賽,賽程很短,不需要組成車隊參加,類似於旅遊專案。給我們拍照的那位女士是比利時弗蘭德旅遊局的工作人員說的。」域淙說。
林谷禾想起來了,怪不得她又比又劃,跟域淙聊了好久。
他還從沒參加過騎行比賽,越想越心癢,蹭地坐起來,腰部臀部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嘶」了一聲,又緩緩躺下來了,白了域淙一眼,「你為什麼不早說?」
域淙很輕的笑了一聲,沒在說話,兩人都靜靜閉著眼聽著雨聲,任由濕潤黏稠將他們層層包裹。
過了好一會兒,雨霧逐漸變得更加輕盈,疲憊的身體昏昏沉沉,林谷禾在睡過去前,迷迷糊糊問了心裡一直惦記的事兒,「你什麼時候去荷蘭?」
域淙將他撈進懷裡,無奈地說,「你昨晚有沒有聽明白我說了什麼?」
林谷禾只剩一絲清醒,想起來昨晚域淙跟他講了他和前男友的始末,又想起來昨天域淙牽著他的手,他回頭看見的那雙心碎的眼。
他嘴巴嘟嘟囔囔說著什麼,實際並未發出聲音,然後又聽見域淙的聲音,很遙遠的傳來,「我送你去德國。」
第六十三章 波恩
隨著出境的日期越來越近,林谷禾總是生出無法離開域淙的眷戀,會不自覺貼近他,不經意地碰碰他的手,格外喜歡擁抱,覺得自己在全身心的接納。
林谷禾一直認為自己人格完整,即便從小到成長環境不盡如人意他也從不否認這一點。這要感謝老太太給予他全部的愛,嚴格要求的同時,又讓他在愛裡自由生長。
他一直在自由的生長,所以意識不到自由是多麼珍貴的存在。
結合域劭透露的資訊,以及在布魯日時,域淙提到的和前男友的離家出走,林谷禾才意識到,自由,可能是別人一生的追求。
儘管域淙的話裡從未提到理想,但他的行為、眼神、肌膚,所有所有他的一切,都在嚮往自由。
自由好像和他的驕傲是一體的,是特立獨行的,又是安靜踐行的。
這也更讓林谷禾堅定,他和域淙總是會分開的。
這就像從小的自我保護,時時刻刻提醒自己,他和域淙是要分開的,這樣等到真正分開的時候,離別,帶來的難過閾值便會大大提高,他可能會平靜的向域淙傳達他對他的祝福。
實際上,隨著他們到達德國開始,他和域淙幾乎無時無刻不在告別。
每一次兩人微笑過後的沉默,平靜地看著遠處的河流,話裡突然回憶起在其他國家的經歷,對林谷禾來說,都是一次殘忍的割捨。
他無數次告誡自己,正是因為時間不多了,更要珍惜,更要開心,但如果心情、情感能由他決定,他真的要謝天謝地了。
當天下午,他們到達德國北萊茵-威斯伐倫州的波恩。
波恩是擁有兩千年歷史的古老城市,是前西德的首都,是貝多芬的出生地,是老太太收到林燕結婚照心心念唸的所在地,是林谷禾想要騎行出發的城市,是林谷禾騎行的終點站,也是林谷禾和域淙即將分別的城市。
當時韓天將「老夥計」直接寄到了柏林,一是考慮到柏林的海關和清關流程更高效,可以減少在過境過程中的停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