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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小滿再次見到赫連良平的時候,已經是六日之後的早晨,他正在擺弄自己那塊菜地,院門被人推開。
“何大哥,你說為啥這菜不見長呢?是不是我產的肥料養分不夠呢,看來以後得要你幫忙了,不然……”他話未說完,扭頭一看才發現來人並不是何文俊,愣了一下,馬上轉變了語氣,“呦,這不是赫連家的大公子嗎,這也沒變天啊,哪來的一股邪風把您給吹來了?”
看著項小滿拍了拍手,又裝模作樣的對著空中的塵土扇了兩下,赫連良平輕笑一聲:“呵呵,我不明白,你對我哪來這麼大的怨氣?”
“哼,我看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吧!”項小滿冷哼一聲,鼻孔朝天,眼珠子都要翻出來了。
“哦?那你仔細說說,我看看什麼叫揣著明白裝糊塗。”
赫連良平走到竹亭內坐下,一臉笑意的看著項小滿,此時的項小滿著實有些……嗯,算是狼狽吧:頭髮凌亂,衣服上全是泥點,卷著褲管光著腳,若要放在城外田間,則與那些勞作的百姓一般無二。
項小滿走出菜地,拿著鞋襪來到赫連良平對面,用襪子擦了擦腳,而後肆意的抖動起來。
赫連良平始終面含微笑,一展摺扇,隨意扇了兩下,那些飛揚的塵土又全部回到項小滿身上。
項小滿也算自作自受,忍不住一陣亂咳,他快速穿好鞋襪,衝到亭外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算緩過了勁,扭過頭便質問起來:“為啥要區別對待,憑啥隔壁那樣,我這兒這樣?”
“原來你是指這個。”赫連良平微微點頭,“我先問你,你來這裡是做什麼的?”
“學生啊!”
“那他呢?”
“先生啊!”
“嗯!”
“你嗯什麼?”項小滿又問,“先生學生有啥不同?都住院子,你就該一視同仁。”
赫連良平微微皺眉:“看來是我考慮不周了。”
項小滿心頭一喜,又鑽進竹亭,坐到赫連良平身邊,換了一副面孔,笑呵呵道:“這就對了,有句話咋說的來著,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也不用太過鋪張,你就給我……”
“今日你便搬到學子書舍吧!”赫連良平打斷道,“學子應有學子的住所,確實不該給你安排獨院。”
項小滿一怔,這咋跟自己想的不一樣呢?
“走吧!”赫連良平起身道,“我陪你一起把你的被褥搬走,今日便有學子入學了,你也去見見日後的同窗。”
“去哪?”項小滿一臉警惕,摟著亭柱,“我在這住的好著呢,你不能出爾反爾,我就在這,哪也不去!”
“又不搬了?”
“我啥時候說過要搬?”
“那好,你既然如此喜歡這裡,那就在這好生住著吧。”赫連良平又是呵呵一笑,“不過,不搬了也得跟我走,今日學院正式開課,善才他們已經去準備了!”
“哦……”項小滿應了一聲,跟在赫連良平身後,如同一隻鬥敗了的蛐蛐。
大召學子入學的時間並不固定,沒有強制要求非要在哪一天,只是除非有戰事發生,否則一年下來,也只有每年五月有十五日田假,九月有十五日授衣假,還有主要節慶日有一兩天的休假,剩餘的時間都要在書院度過,都說十年苦讀,可見此言不虛。
赫連良平帶著項小滿來到書院門口,何文俊等幾位先生正在那裡等候。
“善才,如何了?”
“公子!”何文俊拱了拱手,臉色有些難看,“三日前便已貼出告示,到現在報名的學子不過十數人。”
“為何會這樣?”
事情有些出乎預料,赫連良平看向另外幾人,這些都是他命人從豫北各縣花大價錢請來的飽學之士,每一個都極善詩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