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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如釋重負般頭也不回走了。 。。
11 離別亦難
回到學校,侯副校長一臉的鐵青,侯華也不認我這個哥哥了,在一旁橫眉冷對。
我還有一年就大學畢業了,我是家裡的榮耀,我不想現在離開學校,但我的命運我自己主宰不了。
我抱著一線希望懇求說:“侯校長,我師父真不知道秘訣,他說他要是知道秘訣的話,就不會去天橋那種地方了……你能不能讓我上完最後一年?”
“簡直是冥頑不化,既然他想和秘訣同生共死,那就讓他死在牢裡吧。”侯副校長氣急敗壞地說。
當一個人有利用價值的時候,會被別人當一盤菜看待,一旦失去了利用價值,就是一菜盤子。我其實連菜盤子都算不上,頂多是一粗瓷大碗,侯副校長大手一揮,我就從桌子上掉了下去,摔了個粉身碎骨。
侯副校長拿出學校的處分決定,扔給我:開除學籍。理由冠冕堂皇:“……不安心學習,與社會人員混在一起,大搞封建迷信活動,騙取錢財,且不思悔過,給學校造成了極壞的影響,經學校黨委研究決定,對周天一予以除名云云。”
侯華幸災樂禍地笑,笑聲像極了揮刀自宮後的東方不敗。
我的手不停的顫抖,一張薄如蟬翼的紙此刻重如壓在孫大聖頭頂的五行山,不上學我還有出頭之日嗎?孫大聖還有唐僧解救,可我師父如今關在牢裡,生死未卜,誰來搭救我呢?
我回宿舍收拾行李,上鋪下鋪的兄弟都在,都是一臉的同情,外加愛莫能助的惋惜,如果再讓我回頭選一次的話,我寧願餓死教室,也要把學上完,可惜沒得選了。
“你去哪裡?回家嗎?”喬好運說。他的名字取得好,有好運罩著,我沒有一個好名字,也沒有好運。我心裡悲涼。
回家?想起父親賣掉耕牛送我來學校的悲壯,我怎忍心將他如豆的希望掐滅。我搖頭,我也不知道該去哪裡,反正不能回家。
“天一,我們永遠是好兄弟,有困難說一聲。”李平陽真誠地說。我強忍住眼淚,拍拍他的肩,又逐一拍拍所有人的肩:“好兄弟,友誼萬歲。”始自五塊錢豬頭肉的友誼,透過三年的朝夕相處,我們現在都是莫逆之交。
散了罷,既然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那就早散早滾蛋吧。
我拎著行李走出校門,阿嬌跟在後面,一聲不吭,直到看不見學校的圍牆了,她才衝上來,緊緊抱住我,泣不成聲。
我反身抱住她,我們淚眼相向。
我們曾經勾勒過美好的前程,大學畢業後我們一起回我老家縣城當老師,然後研究我們共同的課題——生兒育女,偕手終老,人的一生都是這樣度過的。上師範大學,從頭看到老,中間自己嘗,能和相愛的人守在一起,一個小縣城足夠了。
12 為愛停留
她問:“你去哪裡?”
我苦笑:“父親把耕牛賣了供我讀書,我學業不成,只能回家做牛做馬以報親恩了。”我言不由衷,沒打算跟她說實話,我不想再連累她,本來可以舉案齊眉的,現實卻成了男耕女教,如果我們繼續在一起,中間這段不用品嚐,滋味想得到,只能是苦澀的。
“你不要我了嗎?我們才剛開始……就這樣結束嗎?”阿嬌淚打梨花落,我見猶憐。
我替她拭淚,自己卻淚流不止。
“你好好上學,不要管我,也不要想我,我跌得倒就爬得起,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安慰她,仍然是言不由衷,我連自己都安慰不了。
“你不要走,你要飯我也跟著你……”阿嬌是典型的農村女孩兒,話也是典型的鄉村愛情語言,樸實卻感天動地。我會拖著一個大學生去要飯嗎?餓不死也羞死了。
“你不是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