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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在葉少聰懷裡的女人,全都凝重著臉色,悲痛萬分。
那些凌亂憤怒的槍響,葉少聰充耳不聞,他的耳中,只停留在女人那一聲急促的“少聰”,停留在她撲進自己懷裡的悶哼聲,手上漸漸有了黏膩溼滑的感覺,憑著多年槍林彈雨的經驗,葉少聰知道--那是血!
高大堅挺的身軀漸漸顫抖起來,葉少聰抱著懷裡的女人慢慢慢慢的滑坐在地,眸光看向她的面龐時,悲痛的已無法直視……
“蘭蘭……蘭蘭--”這一生,他自己與死神數次擦肩而過,可都從未有過這樣心慌疼痛的時刻,那種窒息的感覺讓他做不出任何反應,只能抱著懷裡的女人,一聲一聲的呼喊,手指顫抖著撫摸上她的臉龐。
“少聰……”周芷蘭凝著他輕輕的笑一下,抬手想要觸控他的面龐,葉少聰趕緊捉住她的手送到唇邊連連親吻。
看著她的笑容那麼虛弱,彷彿三月枝頭最後一朵搖搖欲墜的花朵,只一陣微風就可能讓它香消玉損,葉少聰一瞬間淚如雨下,再開口時已語不成句:“蘭蘭,你要堅持……堅持,你不會有事的……兒子還等著我們回去呢,你不會有事的……”
周芷蘭笑著點頭,“嗯,我們去接週週吧……”
“好--”葉少聰抱著周芷蘭要起身,杜傑明此時已經回過神來,趕緊上前止住他的動作,“少聰!振作點!趕緊給嫂子止血!”
葉少聰抬頭看了戰友一眼,眸裡猩紅一片,滿滿的淚水顫抖,愣了一愣,他才忽然想起什麼,把懷裡的人又放下,動作迅速的開始止血。
以此同時,杜傑明已聯絡總部,請救支援。頭頂的直升機盤旋,葉少聰抱著妻子起身,一路不停的與她說話。
雖然受傷了,可還是知道他們已經徹底的安全了,周芷蘭神經一鬆,在男人懷裡睡了過去。
所有見識了葉少聰夫婦身手的人,此時都是充滿敬意和欽佩的目送他們離去,在心裡默默祈禱著周芷蘭能安然無恙。
*** *** ***
周芷蘭墜入了一個黑暗的夢,夢裡她跟葉少聰肩並肩奔跑,整個世界裡只有他們兩人,那麼幸福安逸,她正要說什麼時,身邊的人突然消失了,而後就是小男孩被劫走的一幕,哭著喊“媽媽、媽媽”,她想要追過去,才發現自己被人綁著雙手,她想要呼救,又看到葉少聰跟幾個男人打鬥的場景--
她拼了命的掙扎,可渾身疼痛難忍,讓她連呼吸都覺得無力,就像是在乾旱沙漠裡步行了數天的旅人一樣,被毒辣的驕陽燻烤的口乾舌燥,渾身都火辣辣的著火一般。
葉少聰又是一夜無眠,守在床邊捏著妻子的手,這會兒見她有了動靜,他從小睡中立刻清醒,見她眉頭緊皺滿臉慌張,不停的掙扎差一點翻身過去,他趕緊一把拉住,“蘭兒,蘭兒?醒醒……”
“週週,週週……少聰,少聰!”周芷蘭還在夢魘中,無法醒過來。葉少聰急的不行,一邊按下床邊的呼叫鈴,一邊起身拍著她的臉:“蘭兒,你在做夢,快醒醒!醒來就好了!”
耳邊的聲音持續不散,夢中的她漸漸分辨出那聲音是誰,便循著那道聲音而去,掙扎了許久,終於她一把抓住了男人的手,同時睜眼醒來。
“蘭兒,你醒了!”看到她睜開的雙眼,葉少聰猛的驚喜,俯身下來對著她,“你終於醒了!”說著,激動難抑的把她的手送到嘴邊親吻,又在自己臉上重重的揉搓。
“媽媽!媽媽!”周芷蘭眼神清明,還未來得及跟丈夫說一句話,就聽到一個清脆焦急的童聲,她知道是兒子來了,眸光轉動,像丈夫身後看去。
陳敏娟牽著外孫進來,看到女兒終於醒來,臉上的皺紋都舒展不少,“你這孩子,嚇死人了!”
“……媽!你怎麼來了?”周芷蘭看到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