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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遠沉默了。他無法反駁小茹的話，因為他自己也清楚，
這一切對他來說確實是一個巨大的挑戰。但他並不想放棄，至少不想讓小茹一個人承擔這些。
“小茹，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難接受，但我真的沒有惡意。”聶遠的聲音低沉而堅定，
“如果你不願意相信我，那我可以離開。但請你不要因為一時的情緒做出讓自己後悔的決定。”
小茹的身體微微顫抖，她的手指緊緊攥著衣角，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後悔？我早就後悔了……後悔當初為什麼會相信你，後悔為什麼會讓自己陷入這樣的境地。”
聶遠的心猛地一沉，他感覺到小茹的情緒已經瀕臨崩潰。
他想要上前安慰她，但又怕再次激怒她。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屠師傅的聲音：“小茹，你沒事吧？”
小茹的身體一僵，隨即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爸，我沒事。”
屠師傅推開門，目光在聶遠和小茹之間掃過，眉頭緊鎖：“聶遠，你怎麼還在這裡？我不是讓你走了嗎？”
聶遠看了屠師傅一眼，又看了看小茹，終於嘆了口氣：“屠師傅，我只是想和小茹好好談談。”
“談談？”屠師傅冷笑了一聲，“你們還有什麼好談的？小茹已經夠難過了，你就別再添亂了。”
聶遠的朋友聶書坐在咖啡館裡，手裡捏著一杯已經涼透的咖啡，眉頭緊鎖。
他看著坐在對面的聶遠，語氣裡帶著幾分不解和無奈：
“聶遠，你真的想清楚了嗎？為了一個不是你的孩子，你居然寫了承諾書，放棄炸雞配方？你瘋了嗎？”
聶遠低著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咖啡杯的邊緣，聲音低沉卻堅定：
“聶書，你不懂。這不是配方的問題，也不是孩子的問題。我只是……不想讓小茹一個人面對這些。”
“小茹？”聶書冷笑了一聲，語氣裡帶著幾分嘲諷，“聶遠，你別自欺欺人了。你和她才認識多久？
你真的瞭解她嗎？她失明，還帶著一個不屬於你的孩子，你憑什麼覺得自己能承擔這一切？”
聶遠抬起頭，目光直視著聶書，眼神裡帶著幾分倔強：
“我不需要了解她的全部。我只知道，她需要幫助，而我……不想袖手旁觀。”
“幫助？”聶書的聲音提高了幾分，引得周圍的客人紛紛側目，
“聶遠，你這是在自找麻煩！你知道她的父親屠師傅是什麼人嗎？他根本不會讓你靠近小茹！
更何況，那張炸雞配方可是他們家的命根子，你放棄了它，就等於放棄了你自己的未來！”
聶遠沉默了。他知道聶書說得沒錯，屠師傅的確對他充滿了敵意，
而那張炸雞配方也確實是他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東西。但即便如此，他依然無法說服自己放棄小茹。
“聶書，我知道你是為我好。”聶遠的聲音低沉而疲憊，“但我已經決定了。無論結果如何，我都不會後悔。”
聶書盯著聶遠看了許久，最終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你真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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