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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很快就從南朝*連連的狀態中恢復起來,國家綜合實力增強,人民生活安定,首都建康城在人口數量、繁榮程度等方面都達到了空前。在武功方面,與強大的北魏帝國對抗並不落下風,雖然也有蕭宏、蕭綜等統帥無能的因素而打了敗仗的情況,但都能迅速恢復元氣,而且韋睿、陳慶之等梁王朝名將也曾多次將北魏帝國打的聞風喪膽,北魏軍隊從未能長期佔據梁王朝的邊境地區,梁王朝的軍隊反倒深入過北魏腹地。但到了侯景亂起時,這些強盛的國力彷彿在一夜之間消失殆盡,侯景以不足千人的新敗之軍落難壽陽,竟能在半年間轉戰千里,攻城掠地,直搗建康,圍困宮城,餓死皇上,這其中侯景固然有軍事天分,但龐大的梁王朝難道就如此不堪一擊?
梁王朝之所以由盛轉衰,蕭衍難逃其咎,原因如下,其一,佞佛過度。蕭衍崇佛,本意是更好地維護統制,這倒也無可厚非,但崇到後來,變為佞佛,大興佛教,濫建佛寺,廣增僧尼,許多寺廟仗著皇帝菩薩的勢力,大肆兼併、侵佔土地良田,經營多種產業,儼然成為沙門壟斷資本集團,掌握國家大量經濟資源,不少失地農民無可依靠,只能依附寺廟為奴,寺廟不納賦稅,而戶口又不斷流失,國家財力損失巨大,經濟秩序破壞嚴重,只得加賦增稅,造成惡性迴圈。但蕭衍卻對此不聞不問,反而大搞“務虛”,空談佛性、仁愛,例如,蕭衍曾下詔令,一切刺繡均不準繡出神仙、飛鳥、野獸的圖案,因為將來裁剪時有可能會損害這些刺繡圖案的軀體,有違仁愛美德。又如,蕭衍下詔推廣將祭祀時要宰殺的牲畜全部改為麵粉做的,以此來體現好生之德。以上種種確是夠仁夠愛,但卻是隻重細枝末節的表面功夫,對真正需要改進的百姓流離失所,寺廟大肆斂財的情形卻視而不見,又怎能稱得上慈悲為懷。其二,縱容親貴。蕭衍崇佛後大搞以德報怨,想讓親屬過得好一點,這並不算大錯,但問題是他搞得雙重標準太離譜,對待親貴違法亂紀太過寬容,對待普通百姓的標準卻太過嚴岢,不少要掉幾個腦袋的大罪,只要是親貴犯的,一般都沒事,蕭衍最多哭泣著罵幾句就拉倒,不少惡徒犯罪後躲藏在王公貴族的府內,最終都能平安無事。但平民百姓犯一點小罪卻要上綱上限,嚴刑峻法,連坐牽連。曾有一名老漢攔住蕭衍的車駕警告道:王朝的法律對權貴包容,對平民嚴苛,這不是長久之道,如能改正,是天下的福氣。蕭衍對老人的建議表示認可,但僅僅是象徵性地修改了連坐的法律,其餘一切照舊。這種雙重標準對法律的公平性造成了嚴重破壞,也危害了初期形成的和諧社會形態,親貴、官吏貪贓枉法更加肆無忌憚,平民百姓怨聲載道,對政府的不滿日益加深。侯景避難壽陽時,手頭只有800親兵,卻能在短期內徵召到數萬人補充兵力,這並非都是強迫入伍,也有不少群眾因為不滿梁王朝的統治而自願加入侯景軍的。圍困宮城時,侯景軍隊損失不小,卻能及時就地補充兵員,這其中大部分人都是各個王公貴族家的奴隸,他們極其痛恨權貴們對他們的*,使得侯景一呼百應。其三,體制缺失。蕭衍在駁斥賀琛的上疏時曾提及自已是多麼的勤政為民,*,清心寡慾,這些都是事實,但僅限於他的個人行為,完全沒有約束到梁王朝絕大部分的官員、親屬,他的仁政、德政只是用來表現他的菩薩心腸,並沒有建立起健全完備,運轉正常的法律制度,政治體系,經濟措施,他自顧自地吃齋唸佛,王朝的官員親貴各顧各地魚肉百姓,兩不干擾。這樣的體制執行十餘年,梁王朝內部已是腐爛透頂,滅亡只是時間問題,侯景之亂只是起了臨門一腳的作用 。。
第十九章 蕭衍身後事
最後談談蕭衍身去後的梁王朝。侯景立太子蕭綱為新皇帝,史稱梁簡文帝,侯景繼續擔任大丞相一職,新皇帝蕭綱仍為侯景所制。至於早已失去利用價值的蕭正德,因不滿侯景負他,暗地裡與鄱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