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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能見面的時候。」甜釀道,「江都施家和金陵施家,有什麼區別呢,都是一家人。」
「那可未必。」王妙娘微笑,眼神奇異,附在她耳邊道:「少連把江都的藥鋪和這間宅子留給了喜哥兒,只是榴園和見曦園是你兩人的。」
甜釀怔了怔,突然明白過來,況苑興許是來拆榴園那條密道的。
一條見不得人的密道,在眾人眼皮子底下修起來,最後又被抹的一乾二淨。
要走的時候,施少連從前院過來接人,目光緩緩從她面上掃過,慢得像日影的移動,明晃晃地炫人。
她在他的目光下無所遁形,緩緩起身,走上前去。
王妙娘搖搖頭,母子三人把這一行人送出了大門。
要走的人並不少,東西也不少,有很多僕婢本就是幾個月前施少連從金陵帶來的,現在接到了主人,仍是跟著回金陵去。
車馬緩緩駛出了大門,王妙娘牽著喜哥兒,朝著甜釀揮揮手,等到見不到人影,才帶著孩子回了門內,施家的大門又嚴嚴實實闔上,從內上了鎖。
甜釀從王妙娘遙遙相望的神情裡品咂出一點奇妙之處,可她也說不上來,到底奇妙在何處。
船停在清水河畔的碼頭,不是外頭的客船,是自家自用的船隻,船杆雕花飾朱,看著頗為奢華,船艙的簷角下掛著兩排燈籠,上頭寫著施字。
她沒有問過人,但如今處處能察覺出來,施少連不是當年那個年輕的江都商賈,在金陵這幾年,他早就不同了。
她們兩個人都沒有停留在原地,已經各自走了各自的路,卻又譁然一聲撞在了一起。
舟上有穿綢衣的親隨模樣的人下來迎人,施少連先跟著人上了舟,而後箱籠一抬抬送過來,婢子們扶著甜釀踏上舢板,最後馬車也被趕到船上來。
船上興許是載了他物,七八個船工都各自忙碌,拖著苫布和草蓆在面前走過,施少連跟人說話,漫不經心沿著船舷走動說話,又回頭淡淡瞥了一眼。
甜釀被七八個婢子們簇擁著,前後還有小廝領著,這排場比官家夫人也不差。
艙室內雖然闊敞,卻沒有明窗,這寒風蕭瑟的冬日,無窗也罷,好歹也沒什麼江景可觀。下人們都守在室內,她要喝茶便煮茶,要焚香便捧爐,也有陪著說話的,替她捶背捏肩的。
在室內坐了半晌,甜釀起身往外走。
「娘子要去何處?」眼前婢子問道。
「屋裡悶,去船邊站會。」
伺候的婢子們也都起身,拿手爐的拿手爐,取裘衣的取裘衣:「江上風大,娘子多穿些,仔細受涼。」
外頭風呼嘯著,江水也是混濁的,洗地的灰泥一般滾著,上頭飄著髒兮兮的白沫,挾裹著爛葉朽枝,甜釀倚在舟頭,穿著件藕荷色的厚裘衣,風帽兜在頭上,只露出一張冰冷的芙蓉靨,默然看岸邊衰柳蕭瑟,行人奔波。
僻靜之處,柳林之間,行人之外,有個桃花眼的高大青年,扶著樹幹默默注視著她。
他一身皺巴巴沾滿酒漬的衣裳,下頜森青,雙眼深陷,很是一副落魄的模樣。
許是那目光太專注,她扭頭,目光從柳林間掠過,移到人群中,又輕輕偏了回去,而後定定看著青年。
是曲池啊。
她上一次見他,還是在好幾個月之前的獄裡,自那之後,就成了陌路人。
當年那個懶洋洋的俊朗少年已經這樣頹廢懦弱了麼?連見她一面都不敢。
甜釀默默注視著他,失望搖了搖頭,微微吐出口悶氣。
她希望他還是陽光的、漂亮的、坦誠的。
甜釀扶著船欄,撥開身邊的婢子,往舢板處邁了兩步。
想和他說,她不會再有勇氣回到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