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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個無用的書生,整天叫叫而已,他要殺的人太多了,那一個不是還活得好好的。”
“可是這一次就不同了,他這封自訴狀可真要了我的老命,唉!筆墨也能傷人,說來實在難以相信。”
楊龍友心中一高興,忍不住道:“這可是你自己惹出來的,誰叫你去惹上侯朝宗的。”
“侯朝宗又怎麼樣?”
“侯朝宗是復社中唯一沒罵過你的人,別人都要申撻你的時候,他還幫你說過話,說你已經國法懲處,身為庶民,不可評言司法之得失。”
“這本來就是事實,我可不領情,那小子也不是好東西,我下了帖子請他到石巢園來飲酒賞曲,他居然連帖子都不接。”
“他跟你非親非故,為什麼要接受你的招待。”
“斯文之交,慕名即可,我是看得起他才給了他一張帖子,他居然不識抬舉,何況稱起來,我與他老子一殿共事過,還是他的父執輩呢!”
“圓海,你最好別提當年那些事,大家之所以恨你,就因為你替魏忠賢整治東林黨人太出力。”
“那怎麼能怪我,我是盡我的職責,魏忠賢提拔我,給我大官做,我當然要知恩圖報,若是當年東林的老傢伙肯提拔我,奇…_…書……*……網…QISuu。cOm我也可以成為東林的烈士呢!”
楊龍友冷笑道:“這個我可以保證你不會的,你會追隨著權勢,絕不可能成為烈士的人。”
阮大針居然毫不為忤地笑了道:“這倒是不錯,見風轉舵,我是最拿手的,所以我看看九千歲快要靠不住的時候,立刻就拔腿往外撤,也幸好有此一撤,才保住了這條命,所以他們說我是魏黨和閹黨,實在是冤枉,我這個人只是就勢論事,絕不是那一個人的死黨。”
楊龍友只有搖頭苦笑道:“圓海,你這人很聰明,只是做錯了一件事,就是要跟侯朝宗過不去,我給你一個機會,為你交好侯朝宗。”
“鬼才要交好他,那小子是復社的首腦,復社的人跟我是勢不兩立,我就是掏出心來,做他們的孫子,他們也不會看得起我的,我的目的就是要出出他們的醜。”
龍友變色道:“這麼說來,你是存心要我去作對的。”
“那也不能這麼說,你只是經經手而已,何況這也是為了你自己。”
“為我?整了侯方域,對我有什麼好處。”
“龍友,在復社那些人面前,你並不受尊重,他們罵的貪官汙吏,你也是有一份的。”
龍友不禁低下了頭道:“我雖然是因貪墨而丟的官,但是我沒有害過人,也沒有人再為那件事罵我了。”
“那也只是沒當面罵而已,冷言冷語時,你聽了難道很好過,我整垮了復社,何嘗不是為你出口氣。”
“我才不要出這種氣呢!”
“就算你還常跟他們有往來,他們不罵你好了,令親馬瑤草可經常受他們公開的指責,難道你也一點都不關心,一點也不在乎。”
楊龍友沒話說了,對於馬士英的一切,他十分清楚,復社中人公開地指責馬士英貪財好貨,治軍無方,縱容部屬搶掠良民。
這些都是事實,甚至於還受到了馬士英的默許和指示,因為馬士英規定戰利所得,要提幾成出來歸公。
所謂歸公,就是入了總督的私囊,流寇是掠民以求生,那有什麼財富,所謂戰利,還不是取自百姓。
楊龍友是馬士英的妹夫,自然瞭解內幕,若不是有了這層親誼,他也會跟大家一樣地破口大罵。
但是現在他不但不能罵,還得設法為大舅子飾詞解釋,說朝廷軍餉不繼,部隊為了自贍,不得不向當地民間徵收……這種鬼話雖然沒人相信,但是卻有人能接受,因為人畢竟是自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