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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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真實的撕殺在眼前,她再也不敢撩開窗簾看,只繃緊了身子穩穩地坐著,紫依早就放下了手中的活,此時緊張地靠著她坐著,兩人都不再說話,只凝神聽車廂外傳來的聲音。漸漸地那些聲音輕了下去,終於聽不見了,從車廂的走勢來看,他們應該是在下山,牧冶拎著的心略略放下。她明知卓青和程夷非帶著馬車能順利透過,辛追他們四個應該更不成問題,但總還有對驚墨他們的擔心。
馬車停了下來,門簾被掀開,伸進來的是程夷非一張關心的臉:“沐野你還好吧?”牧冶搖搖頭:“我沒事。”“唔,臉色有點白,吃顆藥定定神吧。”說著便掏出一丸藥遞了過來,牧冶接過藥才發現他的袖子上濺了不少血跡,她有些遲疑地問:“你,你們殺人了?”程夷非說:“殺人?沒有,傷人倒肯定是有的。”牧冶此時才覺得自己的思維方式有點不對,怎麼先問他有沒有殺人呢,也不先關心關心人家。也許是太過相信他們了吧。於是又問:“你們有沒有受傷?卓青呢?”卓青在簾外道:“沒有受傷,這點毛賊能耐我們何?”牧冶長透了口氣。
馬車停在山腳的樹林裡,一條小溪從山上蜿蜒而下,卓青和程夷非輪流去溪邊清理了一下,又回來解開了馬,讓它們喝水,他們倆就坐在車轅上,一邊休息一邊等著辛追四人。大約過了一個時辰,林外響起了馬蹄聲,卓青和程夷非都站了起來,轉入林中的果然是辛追四人,驚墨的馬背上似乎還有東西。牧冶也聽到了馬蹄聲,此時也和紫依一起從車上下來等著他們走近來。等他們走近了,牧冶才發現驚墨馬背上的是個人,正是那個虯髯大漢。驚墨將他往地上一丟,就翻身下了馬。
程夷非問道:“如何,是些什麼人?”
驚墨道:“烏合之眾罷了,三四十個人,已經殺乾淨了。剩一人,抓來問個口供。”
牧冶聽了他的話驚得瞪大了眼睛,他們四個人就殺光了對方三四十人,那簡直就是屠殺,就算對付的是強盜好象也過份了一些,心中對無刃門便有了些看法。一旁的辛追看到了她有些沉下來的臉,不禁挑了下眉毛。驚墨卻是什麼也沒有發現,徑自去溪邊舀了一勺水來潑向地上那人。那人睫毛動了動,醒了過來,看著眼前的這些人,硬氣地一聲不吭。
辛追沉聲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一番交手,那大漢自然自知眼前的並非一般的公子哥兒,略微沉默了一下便答道:“小人張勇,原是汶縣的屠戶。”
汶縣在晅城之東,距此約有二百里。汶縣之人如何到了頎峰為寇?程夷非看向辛追,目光中俱是疑問。辛追又道:“那你為何又到此地為盜賊?”
張勇回道:“六月中,晅河大水,汶縣遭淹,我等便沒了營生,大夥兒都在逃難,官府又不管。我等無處投奔,走到此處時,有人提議不如做些無本的買賣,因此在此處落草。”
“誰人竄掇的?”
張勇閉上眼睛:“誰竄掇的有什麼要緊,反正我們這些兄弟也被你們殺光了。”
驚墨聽他話中竟有微諷,不禁怒氣上衝:“如此說來,倒是我們不對。你們打劫來往客商倒是有理了?”
張勇也不懼怕:“我們是打劫了來往行商,但我們只求財,從來沒有殺過人。如若不是實在沒有別的辦法,我們也不會走這條路。”
辛追道:“沒有別的辦法?附近城鎮中難道不能尋一份事做麼?”
張勇苦笑:“這附近的城鎮現如今恐怕都不會對流民開放了,好點的城鎮尚能施粥,而有的地方恐怕就是讓流民餓死城外了。”
流民,牧冶對這個詞陌生,她也想象不出這個看起來富足平和的地方跟流民如何有交集,但程夷非對後面的旅程卻是有點擔心起來。於是對辛追說:“如有流民,路上一定不好走,不如及早動身。”辛追便點頭。卓青指著地上的張勇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