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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擔當著家國大義,他每每自殺時,緊要關頭一頭扎進死亡的邊界時,又總是想到許連琅。
想她對自己失望,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厭棄。
他少年時,她就教導過自己不能亂殺人,更不能因著洩私慾殺人,後來,她走了之後,他一度殺紅了眼,一個個人倒在自己面前時,鮮血洇到他的鞋底時,他總是在想,自己做的再過分些,會不會許連琅就看不下去回到自己身邊了呢。
久而久之,他著魔一般的慾念冷了下來。
殺的人多了,也不見她回來,反而開始懼怕,害怕她是不是因為對自己徹頭徹尾的失望了,而不願意再見自己一眼。
他就在這兩種念頭的拉扯中,捱了六年。
他對做皇帝本無興趣,榮親王這麼想要,他真的不介意他拿去。
只是,誰叫他們動到了許連琅身上。
乾清宮的事都逃不過他的眼睛,那致幻香料聽的他驚心肉跳。
他根本不允許他千辛萬苦找回來的阿琅再受此傷害。
殿外銀光一閃,一把細小刀片,準確無誤的劃破了榮親王的喉嚨。
鮮血灑了一地,染紅了這場暮春最晚飛起的柳絮。
親兵退後一步,看向乾清宮窗戶上被刀片割出的形狀,首領朝那個方向抱拳,透過狹長的縫隙去看,看到了男人眯起的眼。
他當即託著榮親王的屍身離開,也不過片刻的功夫,一切都恢復到了平靜。
自古帝王多無情,臣子多無能,一場圍剿,不過是在眨眼之中,第二日就會被所有人遺忘,不管死去的人身份多高,皇權面前,終究是螻蟻。
不過也只是一份口諭,令他進宮,宮門一閉,門閉人沒。
帝王手中的權力總也是被百姓群臣口舌言辭,身前身後名限制,人人都想做個賢君明主,講究證據,講究天下信服,殺人問責,殺人問罪。
但你看若不理會這些身前身後名,辦事會有多簡單。
很早之前,路介明就知曉了這個道理。
榮親王總是低估了他,以為他真的會如他父親一般,為名聲所累。
他什麼都不要,只要許連琅。
他鬆開捂著許連琅的耳朵,「沒事了。這次真的沒事了。」
許連琅從他懷中鑽出腦袋,她指著外面,「那是出什麼事了……」
路介明眼眨也不眨,輕描淡寫,「無關緊要之人罷了,不用去理會。」
他揚起唇,眼裡神色幾經輪轉,最後儘是快活的神色,抬手將她橫抱起,放置到了最近的圈椅中。
他蹲下身,手臂繞著她併攏起的雙腿環住,嘴角的笑意一直沒有壓下去,笑痕堆在眼角,看上去又帶上了幾分少年人才會有的氣質,「開心嗎?」
他笨拙的勾著她的發,嘗試著打個小小的結。
少年人才會不顧一切,將滿腔深情縱意給個乾淨,毫不保留。
少年人才會一身孤勇,不問未來,只要她一個笑。
瞬間,許連琅便就明白了,他所問的「開心」到底是在問什麼。
許連琅看著這張滿是少年神采的臉,有些木訥,鬼使神差在他的目光中慢慢點了點頭。
「我知你不在乎皇后的位子,但我想給你。阿琅,我有的不多,能給你的也不多,」他有幾分躊躇,又略顯為難,為自己拿不出的東西而略顯羞赧,過了一會兒,他又接著說,「你莫要嫌棄。」
「我想給你的太多了,但我有的太少了。」
許連琅低頭看著他,二十二歲的男人風華最盛,凌厲的像是一把鋒利的長劍,疏朗眉目間原本的清冷,已然被強烈的喜悅沖了個乾淨。
她是沒想到的,他會這般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