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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見一位姿容秀美的女子,並一位儀態萬方的貴婦人一道兒進來,由僕婦圍簇著,往西府的方向款款而行。
煙雨遠遠地瞧著,心裡猜測著那位姑娘的身份。
她的心裡霎時就掀起了波瀾,青緹挽上了姑娘的手,催著她走。
於是煙雨心有千結地收回了視線,卻在餘光裡,見著了一位身形頎秀的清嘉男子正揚步而進,門房躬身向他問安,指了呂姑娘而去的身影,似乎在向顧以寧回稟著什麼。
小舅舅為什麼隨在呂姑娘的後頭回來?莫不是去接她們了?
想到這兒,煙雨就覺得渾身發涼,艱難地往門前再看一眼,卻正見到小舅舅往這裡望過來。
撞上那兩道靜深而溫和的視線,煙雨心裡彆扭著,霎時就挪開了,腳下邁了開來,提著裙子往東府跑了。
第68章 遙岑寸碧七兩銀子換一棟房。
一直進了斜月山房的門,身後都沒有人追過來。
煙雨從小在山後的林子裡跑摜了的,並不覺得累,只在門後抱著膝慢慢蹲了下來。
天井下晃晃的一盞燈,昏昏地照著煙雨腳下的一雙鞋,淺藕色的鞋面上,沾染了星星泥斑。
她拿指腹在鞋面摩挲來去,想著昨兒娘親說起的那一句話:打從咱們來府裡起,自己每個月的月錢,都是從小舅舅的帳上走的。
是恩惠吧。
眼盲的那兩年,識得了小舅舅,也許是同情,也許是憐惜,所以才有了後來的這一切。
也許他僅僅只是記得幼年時的那個孩子,隨手施出去的恩惠,並不曾放在心上,可是長大後的她卻追了上去,在他的眼跟前兒晃,晃啊晃的,小舅舅便又記起了她。
鞋面上的汙泥被抹去,顯出本真的顏色。
一介孤女,寄人籬下,幼時還眼盲過,這樣的她自然被人憐惜。
小舅舅像是懸在天上的,高寒孤寂的星子,倘或伸手去摘,一定是難於登天,可若是那星子俯身來就你,看在旁人眼睛裡,那便是極為難以置信的。
起先是因了小舅舅失約而鬱鬱,後來見到了呂家姑娘與他同進同出,她才有些莫名的情緒,是酸楚麼?也許她與小舅舅之間,原就不是對等的,所以她才會患得患失,一點風吹草動都會牽動心神。
門外有人在輕輕叩門,煙雨的心撲通撲通跳了跳,扒在門縫裡偷瞧了去,卻是香茶姨母的面龐。
煙雨期待的心又落回到肚子裡,她收拾了心神,開啟了門,乖巧喚了一句香茶姨母。
屠香茶由東小門進來,她難得來,上山也走了好一陣兒,見是煙雨守在門邊兒,笑著問了一句:「如何是你來開門?你家娘親呢?」
煙雨有點兒不好意思地垂下了眼眸,方才青緹瞧她傷心,便獨自個兒進屋裡去了,大約也知會了娘親,於是便沒人出來。
「您請進。」煙雨引著香茶姨母往正廳裡走,笑著說,「從來都是娘親去,倒沒見您來過。」
屠香茶這一回是來給顧南音送銀子的,此時笑而不語,只說起白日裡的見聞來。
「這兩日,金陵倒是火了一間肆鋪,引得城裡的姑娘嫂子們都去瞧,門口擠的滿滿當當的——」她笑著問她,「拿布染色,做出來的小髮飾,這不是咱們濛濛摜會做的麼?前年,你不是還照著針灸圖冊,給我做了個肉桂色的小人嘛?若是依著那肆鋪裡的售價,姨母可是賺大發了。」
煙雨嗯一聲,覺得有些歡欣鼓舞。
今兒顧瑁也同她說了買賣上的進展,又叫她將家裡的存貨全都翻騰出來,全掛到肆鋪裡去賣,還給她了慢慢一張預定單,可見晉康翁主同她那些好友很有幾分號召力。
她一邊兒引著姨母往正廳裡走,一邊道:「您若是有什麼喜歡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