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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跑的飛快,腳步聲咚咚漸漸遠去。
輕細的塵在由桌洞縫隙露出來的天光裡浮沉,顧以寧將金手釧握在手裡,心間的愁緒也在浮沉。
他靜靜地坐了許久,久到天光西斜,他才起了身,慢慢往書院去了。
石中澗靜候在書房中,極其敏銳地捕捉到了公子手中顯露的一抹金,不由地驚詫。
公子被表姑娘拒絕了麼?
石中澗努力將驚詫按下,他目視公子在書案前坐下,拱手輕聲言道:「公子,屬下依昨夜楊大人之言,在太師府周邊又增設了四道暗線,若當真有異動,自然會有訊息傳來。」
顧以寧嗯了一聲,回想起昨夜楊維舟來時的情形。
昨夜四更時分,楊維舟乘轎而來,由西府之門而進,將夜間盛實庭來時的言談、以及在獄中的泰半交談,悉數告於顧以寧。
他將自己的疑慮和盤托出:「……程太師從前便以嚴苛著稱,在朝中雖擁躉眾多,風評卻不佳,但這位盛大人,卻有絕佳的官聲,待人和氣、言談有禮。若不是今夜窺其言行,下官當真信了他清高儒雅的名聲。」
「他入贅程家八年,顯然得到了程家上下的信任,程太師唯一承繼家業的親孫程務青,此時深陷在牢獄中,無論是程太師本人,還是他的母親程夫人,竟無一人來探望。即便是程太師打著偷梁換柱的主意,可全權交予盛實庭來辦,未免心胸太過寬闊。」
他回想著先前獄官同他說的每一句話,益發疑慮叢生。
「下官總覺得,此人深藏不露,細思之下,實在可怕。下官已佈置了雙倍人手,嚴加提防程家偷梁換柱。」
顧以寧在心中思量來去,一時才緩緩道:「依著他同程務青的交談,此人必不會容程務青活命。」
楊維舟又想到程務青說的那幾句,要娘親來看他的話,沒來由地覺出程務青幾分可憐來。
他感慨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沉吟了一時,思索著說話:「可惜終究有一牆之隔,有些話聽不清楚。不知那程務青到底哪裡開罪過盛實庭,竟叫他八年來,生生慣壞了一個孩子。」
顧以寧的腦海里似乎有千頭萬緒纏繞著,可惜此時他心緒煩亂,被另一宗心事牽動著,無法凝聚心神。
他思忖著說:「楊大人,你是專司審案的能吏,是否覺察盛實庭有些蹊蹺?」
楊維舟也有相同的想法,此時便慢慢地搖頭,似是在復盤,喃喃自語:「……二十五歲由宣州進京,二十二歲時在南直隸鄉試中第十名,彼年南北只錄一百名舉人,盛實庭在一百名中實為末等,可三年後的春闈中,此人卻能艷驚四座,被程太師點為會元,兩場考試為何會相差如此之大?」
他又搖頭,「許是這三年,此人潛心苦讀?」
楊維舟苦苦思索,顧以寧沉吟一時,提點道:「楊大人不若去調取兩場試卷,以觀差別。」
楊維舟聞言立時有了思路,應了一聲好,「這盛實庭如此待繼子,委實異常,倘或能查清盛實庭的底細,說不得有新的線索。」
他拱手告別,匆匆而去。
顧以寧靜坐書案前,垂首靜思。
從前盛實庭未曾進入他的視線。
不論是程太師牽扯進「接駕酬酢案」,還是程務青犯下的「行首案」,朝野上下,盯著的皆是程太師,盛實庭向來隱匿其間,官聲極好。
而這一次往刑部探望程務青,卻似有些什麼不對勁。
石中澗靜觀公子,他思索間,指腹輕輕摩挲金手釧,眉眼間不免有些悵惘。
他瞅準了時機,悄聲問了一句:「公子,表姑娘沒收這支手釧麼?」
顧以寧神思回還,聞言微怔,點了點頭。
石中澗疑惑著說:「這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