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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鎖鏈的哐啷異響傳來,錦衣衛詔獄內一間牢房裡,一名已然有氣無力渾身傷痕的囚犯,正躺在那滿是溼氣的草蓆上閉目喘息,可聽到牢門異響,那人身體便已開始止不住的渾身顫抖。
如此悽慘之狀,任誰也想不到,此人竟乃是崇禎朝最後一任兵部尚書,張縉彥!
而張縉彥也實未曾想到,自己會有今天這般境地!
同是降賊!何以王永吉便可復官重任!自己卻要受此牢獄之苦!
吱呀一聲輕響,牢門已經去掉了鎖鏈,被人推將開來。
今天都這般時辰了~還要再來嗎!
張縉彥心中一悲,只是絕望的閉上雙眼,不曾側頭去看那已經進入牢房內的幾名錦衣校尉。
可進的牢房的幾名錦衣校尉卻也不曾多言,直接左右上前,將堂外草蓆之上的張縉彥架起,利落的出了他那牢房。
張縉彥就這般被校尉們架著,穿過一間間牢房,朝著他已經萬分熟悉的刑房而去。
而兩旁監牢裡的一眾降賊之臣,則神態各異的望著漸漸遠去的張縉彥,眼神中或是慶幸,或是同情,亦有神色木然無有所謂者。
當張縉彥半眯著眼睛,任由一眾校尉將自己架到刑房裡那十字刑架旁,被他們熟練的綁住手腳後,張縉彥這才發現此時的刑房與他時的不同。
看著前方數步外,有一身著緋紅官袍的年輕人,正端坐在一張太師椅上,眼神犀利的望著自己。而錦衣衛的一眾高官竟也皆在此地,正恭謹的侍立於他左右。
待看清那人官服補子上非是飛禽,乃是一隻踩雲雄獅後,張縉彥已然明白此為何人了。
即便此時張縉彥已經是這般境地,心中早已萬念俱灰,但想清來人乃是如今大明風頭最盛的錦衣衛指揮使孟毅時,他那半眯的眼睛仍不由的睜大,想仔細一睹此人的詳細模樣。
“想不到吧~”
看著正強睜眼睛仔細瞧看自己的張縉彥,孟毅嘴角撇著一絲笑意,對著張縉彥冷嘲道:
“半年之前,你還是位極人臣的大明兵部尚書,如今卻已成了這般落魄的階下之囚。”
張縉彥聞言,不禁自嘲的垂首輕笑搖頭道:
“實難料也~”
孟毅復又冷嘲道:
“那時至今日~張部堂可曾悔耶?”
聽到孟毅竟還稱呼自己部堂,張縉彥不禁心生羞愧,無力的垂下頭不再與其對視,但口中卻是嘆息一聲後緩緩言道:
“如何不悔~悔不該逃京南歸也~”
聽張縉彥如此說,孟毅竟是忍不住哈哈大笑兩聲,隨即又止住笑聲一臉怒意的對著張縉彥怒聲質問道:
“你到現在竟也只是後悔南逃為我錦衣衛所擒?難道你便對自己獻城降賊毫無悔意耶?”
張縉彥垂著頭默然片刻後,方緩緩應道:
“外無援兵,內無守卒,已然敗局已定,何必還要枉死諸多將士性命也~”
“住嘴!”
孟毅聽後卻是猛然起身,怒指著張縉彥冷聲呵斥道:
“自寧武關破,周總兵力戰殉國,便已有朝臣諫言急徵義勇固防京師,再召天下義師聚京勤王!卻不正因是你隱匿軍情推阻不允嗎!何以今時卻言少兵無援?”
張縉彥聞言,緩緩抬頭看了一眼滿是怒意的孟毅,便復又長嘆一聲垂下頭去不復再言。
孟毅卻並未就此罷休,而是調整了一番心態,重新坐定。看著垂首不語的張縉彥淡然道:
“其實你的心思世人皆知,你無非就是覺得大明大勢已去,已是改朝換代之時了,你這般前朝重臣若能陣前請降,屆時以此功勞,在新朝亦不失高官厚祿也。張部堂~不知孟某所言,是也不是?”
張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