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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獻忠所部自擺脫秦良玉後便快速進軍,自酆都(今豐都)入武隆。然自進入武隆,一路上卻是頗為坎坷,武隆多山,道路難行,加之少民不時侵擾。以至行進緩慢,兩天後方抵達武隆城下游的江口,準備在此渡過烏江。
由於缺少渡船,只得一邊令人伐木造筏,一邊派部下沿江巡視,尋找江河狹窄之地,以求可搭建浮橋。
張獻忠倚靠在江邊一座巨石上,看著那滾滾江水,心中浮躁難安,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始終縈繞心頭。
其義子孫可望悄然來到近前,遞給張獻忠一張已經發硬的麵餅,張獻忠接過,在費勁咬下一小塊後,便又接過其遞來的水壺灌了口水,以此軟化那過硬難嚼的麵餅。
看著義父神態凝重,縱是就食也心不在焉,不由輕聲問道:
“義父可還在擔心官軍?”
張獻忠也不隱瞞,點了點頭,將口中麵餅費勁嚥下後,方輕聲嘆道:
“老子征戰數十年,遇到比這次還要兇險的事數不勝數,可從未有過一次像現在這般,令我心悸!”
孫可望安慰道:
“許是這一路上未曾安歇勞累所致,現今我等只需渡過烏江便可再無羈絆了,義父也可安心矣。”
張獻忠未有應話,只是點了點頭,就在此時,忽聞一陣銃炮鳴響,數發炮彈已然擊至張獻忠所部江岸,巨大的衝擊力,直擊的岸邊碎石亂飛。好在軍馬此時較為分散,所傷者寥寥。
張獻忠抬眼望去,便見對岸白煙升起處,竟然有一支明軍隊伍。不過人數頗少,僅千餘人,顯然是早就埋伏在此了。
張獻忠瞬間明白,這支人馬雖少,但其附近定然有援兵,聽到銃炮鳴響定會紛紛彙集於此。
張獻忠確實沒有猜錯,此處明軍便是曾英麾下一部,曾英縱然知道獻賊必然要渡烏江,但江水綿長,他實在無法確定獻賊會從何處渡江,只得在最有可能的幾處江岸埋伏人馬,自己則與董瓊英各自分領一軍,其在武隆縣城駐防,董瓊英於下游江新田堡駐紮,以此互相策應。
其目的也很簡單,那就是拖住獻賊阻其渡江,他們也只能拖住獻賊。曾英還沒有傻到用這萬餘民壯義軍去跟獻賊硬碰硬。
張獻忠不知此地明軍虛實,見其有備,只得立時糾結人馬,沿江向下遊遁去。而每當行至水緩之處,對岸便有一支明軍鳴響銃炮轟擊奔跑的獻賊兵馬。致使獻賊人馬驚懼,隊形散亂。
行至新田堡時,江岸變窄,江水在此轉向,且水流湍急。
張獻忠親領前隊狂奔,行至此處時,忽江岸一側山丘茂林間一陣箭雨射出,饒是張獻忠久經戰陣,在這般密集的箭雨攢射下,也未曾倖免,被一支箭矢完美避開了頭盔,由其額頭穿過,自右耳後穿出,斜釘進了頭盔上。
一代梟雄就此落馬,走的倒是沒啥痛苦。
餘眾見此無不驚懼,立時有刀牌手上前持盾護住張獻忠屍身,將其抬離前陣。
待孫可望等義子驚聞噩耗,紛紛奔至近前,看著義父如此慘狀無不大哭。艾能奇本想將插在義父頭上的箭矢拔出,卻不料箭矢已鑲入頭盔,竟不能拔出,於是便想取下頭盔再試,奈何頭盔與箭矢相連,以至難以晃動。見此情景,諸義子更是心悲嚎哭不止。
孫可望一臉悲憤的擦拭掉淚水後,對著一眾義弟們憤然道:
“都莫要哭了!義父慘死,我等身為義子,此等血仇怎可不報!”
眾義子皆稱是,孫可望為名義上的長子,其眾也最多,自然而然成了眾人的主心骨。
於是孫可望立刻整頓人馬,指揮著諸義弟向岸邊那山丘茂林裡的人馬殺去。
而射殺張獻忠的人馬正是董瓊英所部,原本曾英與她商議乃是令其在江對岸新田堡駐紮,阻撓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