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 (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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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慕容斂起了笑容。“我們正在向上院申請,為十四位醫護人員追授彗星勳章。”他輕聲道。“他們的家屬此後均由院方撫養。我們還在爭取回燕京舉行降半旗國祭。”
沈介眉默然片刻,嘆息道:“也罷。”
“這不夠。”顧院士忽地插口道。“不說其中還有我的學生,就是醫生們為了掩護病人而死,就有資格入英烈祠!”不再是揮灑自如嬉笑怒罵,他的語氣竟是從未有過的嚴肅悲憤。“這一場無妄之災,我也不管是哪一方的錯,我只知道我前途無量的學生死了!”
鏘然一聲,錦書手裡的茶杯跌落在地!
靈堂設在病房樓一樓西大廳。錦書陪著顧院士一行過去,只看見鋪天蓋地的白花。十四幅遺像掛在壁上,音容宛在,而斯人已逝。最年輕的一位只有二十四歲。依然是利落的短髮、靈動的眼睛,色彩卻已褪成單調的黑白。錦書彎下腰,默默地把一支白花放在許清如的靈前。耳畔迴響著莊嚴沉鬱的哀樂,她鼻子一酸,眼淚已落下來,只得悄然走到一邊去。
沈介眉在靈前放下花枝,默然鞠躬。她轉過身時微微一怔:“阿曄?”
“——姑姑?舅公?你們都在這裡?”
沈斯曄這時正踏進門來,身後有人抬著一個巨大花圈。他看見姑母和顧院士,一怔之下快步過來:“您……”
“我來送送他們。”沈介眉黯然一嘆,隨即關切道:“你在忻都還要待多久?”
“還需要幾天。”沈斯曄微微欠身。“姑母,容我把花圈獻上去。”
巨大的花圈上墨汁淋漓,筆跡沉鬱端正,是沈斯曄親筆所題。他摘下軍帽,對遺像深深彎下腰,肅穆的三鞠躬。
你們的血不會白流。
他直起腰,又肅立片刻才退開一步,立即看見了眼圈微紅的錦書。
她目光盈盈,伴在他的姑母身邊,四目相對時何需千言萬語?他不禁對著她伸出手,卻被錦書以一個輕微的搖頭阻止了。一行人沉默的走出靈堂,被烈日一曬才緩了緩精神,相對無言。
此時已近正午,沈斯曄深深看了一眼錦書,欠身向兩位長輩告辭。他下午還有公務,不能多做耽擱。雖然留戀錦書,但他離去的步伐並未有一絲猶豫。
錦書目送著他削瘦的背影遠去,淺淺的彎起嘴角。
原來心裡有所牽掛,是這樣的感覺。
46天之南
五天之後。
夜色已深。沈斯曄放下筆,看著手邊的報告,思緒卻飛到了大洋彼岸。
錦書已經在今天上午乘機回國。大概就是去年的此時,他們第一次見面。那時候他不會想到隨意的出手相助,竟會成就今天的一段情緣。世事奇妙,莫過於此。
他陪著她站在機場裡等待登機,錦書必須從這裡轉機本土再回美國,他也沒辦法為她爭得提前恢復直航的便利。空港尚未恢復昔日的繁華,偌大的停機坪上只有拖車來回,裝卸一些軍用物資,時不時刮來直升機翼帶起的一陣旋風。錦書安靜的靠在他身邊,插著耳機聽音樂。簡單的牛仔褲娃娃衫,烏黑長髮束成一束,望之就像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
只從她依然平靜的眸子裡,誰也看不出她才經歷過的一切。
小客機的機艙開啟了。錦書揹著雙肩包,手忙腳亂的去掏機票。他無奈的搖搖頭,接過女孩子手裡的瓶裝水,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她,彷彿是看著世界上最美麗的珠寶。靜了靜,終於忍不住輕聲問:“錦書,你願不願意做我的女朋友?”
錦書扯下耳機仰面看著他,眼睛一如初見時的純淨。他輕微的不安起來,還是繼續說下去:“經過了這麼多事情,而且我們也能……”臉上似乎在發熱,稍稍有些語無倫次,“可能的話,我想……”
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