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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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要走了。”
皇儲對著墓碑輕輕的說,像是在與身在天國的母親交談。他的聲音極低,只有在他身後的沈斯曄勉強能聽清,一句話剛出口,似乎就散在了凜冽的冬風裡。
“明年我會回來看您。”
此後猜疑聲小了很多。雖然仍有聲音認為這一樣是陰謀的一部分,但借用皇宮事務發言人的話,“我們自己都接受了事實,你們還瞎猜什麼勁兒?”發言人是一位同時擁有法學和新聞學博士學位的御姐,彪悍的一語既出,議論聲終於漸漸變弱。
週一上午沈斯曄去上院接受質詢。上院原本就是負責一些程式性較強的事項,雖然沈斯曄明擺著將成為儲君,他們還是堅持對他進行嚴苛的評議。因為皇儲那釜底抽薪的結婚,他的辭職已經不可避免,現在外界更關注的是未來的繼承人是否符合要求。
託他外祖家的福,議員們沒有提出多少讓他太過難堪的問題,謝家作為江南第一世家的地位,在上院到底還是有一些影響力。但近一百年從未有過這種先例。議員們都不知道到底該質詢什麼,出於對限制王權的謹慎,幾次之後,問題還是不可避免的滑向了尖銳。
……
沈斯曄站在上院報告席後,他的正前方就是一臺運作著的直播機。所有質詢都是現場直播,皇帝態度曖昧不明,對此事不置一詞,他只能孤軍奮戰,好在多半時候還能應付裕如。他自己研究憲政制度有年,當然不會陷入圈套,始終客客氣氣的打著太平拳。
一位議員問:“殿下,如果民調顯示多數人民認為應廢除君主制,您怎麼處理?”
沈斯曄微微一笑:“民調似乎不具有法律效力?”
“假如全民公決的結果是這樣呢?”另一位議員問道。
“我一直認為是人民授予了君主權力,法律高於君權。”沈斯曄誠懇的說,“如果這是人民的普遍意願並符合法律程式,那麼這意味著君主制已經不再適用,我將選擇遵守法律。”
“您覺得君主制的意義到底何在?”一位工黨議員不客氣的問,“特權階級的存在對社會總是有百害而無一利。”
沈斯曄沉吟了幾秒。“我想,至少可以凝聚人心。例如在二戰中,我的祖父毅宗陛下始終堅決主戰,大大鼓舞了我們反法西斯的志氣和軍心。君主制的意義,大概就是在國難之際,還能有一個穩定的領導者存在。”
“……至於您所說的特權階級,”他推了推眼鏡,露出一點苦笑,“這個是無可否認的事實,但百年以降也在逐漸改變,這個制度的價值大小要看您如何看待它了。至於我本人,我想我的生活方式大概還不能稱為奢侈。我自讀本科開始到現在博士二年級,始終住在學生宿舍。”
“您現在還很年輕——剛滿二十五週歲,我沒有記錯的話,”這次問話的是一位年高望重的保守黨領袖,白髮蒼蒼,要扶著眼鏡才看得清手裡的簡報。“作為國家元首,是否過於年輕了?需知治國需要的不止是才能,也需要經驗。”
沈斯曄眨眨眼,笑了,“首先我現在並非國家元首,而皇帝陛下身體康健,我還有很長時間可以用於積攢經驗。想必到十幾年之後,您就不會這樣看待我了。”
議員們交頭接耳:這小子,狡猾狡猾的!……
“您剛才也說了,君主制可以凝聚民心,”剛才說話的工黨議員再次站起來,“毅宗陛下鞠躬盡瘁,在當時的確居功甚偉,但戰後的六十年,這一制度似乎並沒有發揮出您所說的作用,而皇室成員的行為也難以成為國民的楷模,對此您怎麼看待?”
這個問題的殺傷力,堪比上次“您也面對皇儲的情形時會怎樣選擇”,本來有些小嘈雜的元老院議事廳瞬間安靜下來。
大廳寬廣開闊,寬廣到連端坐檯下的議員們的臉都有些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