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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過半個身子對著窗外,吸了一口鼻子。“你以為我真的不知道你在外邊幹什麼嗎?陳麥,一天兩天不知道,一年兩年不知道,九年了,你以為我還不知道?”
“什麼?你說什麼?”他慌亂起來。而馬璐卻沉默了,這沉默的壓力像一堵牆,讓他有無處可逃的恐懼。
“我……沒幹什麼,你別瞎說,好多都是應酬,沒辦法的……”說謊雖然已經是他最嫻熟的本事,可在她的眼淚面前,這謊言好像一出來就要燙壞了舌頭。
“我知道你後悔娶我……我有自知之明,我不拉你的後腿……這麼多年了,我對你怎麼樣?我對你父母怎麼樣?我對這個家怎麼樣?孩子這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拿我不當回事沒關係,可你不能拿他不當回事。你就真那麼忙?大龍那裡應酬真那麼多?還要在那裡過夜?每一次都要有個女人陪著?夜總會里陪也就算了,我就當你是應酬,你在外邊還勾三搭四,陳麥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哥沒了,你就更覺得沒人能治你了,你早晚會把我們母子倆扔了……”
馬璐飛快地說著,看著車窗外抹淚,把車窗弄得霧濛濛的。陳麥被說得一陣眼暈,羞愧感積累起來,慢慢變成了憤怒。這不對勁,但這情緒只有轉向憤怒,並用飽受委屈的方式發作出來,似乎才能抗衡馬璐的指責。她說的那些事,別管她是真知道還是假知道,總之不能讓她這樣說下去了。
“你胡說些什麼?我啥時候有女人陪著啦?唱歌的時候是叫了小姐,那有什麼了?別人叫了你不叫,人家以為你要算計他呢,現在就是這麼個世道!在大龍那裡過夜,那當然是喝多了。咋了?你還讓我暈乎乎地開車回家?我在外邊累成這樣,脂肪肝幾年了,再幾年保不齊就肝硬化了,你還這樣說我?孩子的病也不是我拖出來的,從小就有,咱們也不知道是這個問題啊!以前體檢不是也沒檢查出來麼?你怎麼就都怪到我頭上了呢?早知這樣,我還不如不幹這個支隊長!我還不如和老六去做生意,睡覺睡到自然醒,實在無聊就也和他一樣吸點粉……”
陳麥把一通假話屁話說得擲地有聲,理直氣壯,連他自己都覺得快是真話了。不知道哪句話勾了自己的情腸,竟眼淚汪汪,聲音都帶了哭腔。腳下油門應景地轟了一下,車胎在路面上磨出了刺耳的聲響,彷彿他整個人都因這誤解而陷入了被冤枉的委屈和憤怒中。
馬璐忙把手搭在他的右小臂上說:“幹嗎呢你?別開快了,馬上就到家了。我也沒想讓你怎麼著,哥哥沒了,兒子要動手術了,我這心裡沒底……”
“……這些年我對你照顧不周,對孩子也關心得少,但是我沒辦法,我要是天天下班回家,就怕是連這個位子都保不住。玉泉分局的老方你知道吧?老老實實的一個人,四邊不靠,㈤⒐⒉不給人辦方便事,也不和領導走串,也不照顧下面的弟兄們,最後怎麼樣?他悄悄去按摩房裡找小姐打炮,光著屁股被治管大隊抓個正著。這事發生得蹊蹺,八成是被人給盯著做了。這年頭誰沒點小齷齪,裝逼可以,但別裝過頭了,真把自己搞得油鹽不浸了,那不就自掘墳墓了麼?你哥走了就有人砸黑磚,你知道為什麼沒人砸得動嗎?就是因為他有一大幫朋友,有我這樣的人頂著。”
江湖被他說成了深淵,一步行差踏錯便萬劫不復。老方的事並沒有他說的這般嚴重,老方不是被人算計。治管大隊只是例行巡查,老方光著屁股還跟人耍威風。雖然在一個分局辦公,但對這個四邊不靠的隊長,還真有不少同事不認識,光著屁股的就更不認識了。年輕人們被拱出了火,拉著他就上了車。一出門,老方被市晚報的記者拍個正著,這張大臉半夜就上了網,那誰還能保他?大家都樂得見這個裝逼犯早點滾蛋了。
“你還是小心點,我倒不怕你被人黑,我就是覺得,你……離這個家越來越遠了,總像出了遠門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