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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訕訕然。“我這不是……閒的麼?”
南霽雲正想說什麼,忽然聽見隱約尖叫聲在身後驛舍中隔著雨聲模糊響起──
“殺人了!死人了!”
胡大和南霽雲震驚地對視一眼,想也不想地冒雨往回衝……
他們倆一身溼答答趕到聲音來處的灶房前,卻愕然發現門口有兩名眼生的剽悍侍衛守著,在見到他倆驛兵打扮時,依然伸臂將人擋在外。
“且住!”年輕剽悍侍衛冷冷喝住。
“你們是何人?怎會在此?發生什麼事了?”南霽雲又驚又怒。“是誰喊的殺人?”
“玄符,讓他們進來。”裡頭一個低沉慵懶的嗓音響起。
“喏。”
南霽雲皺眉大步往裡走,不忘揪著畏畏縮縮的胡大一起,低斥道:“我等是山鳥驛的驛兵,戍衛驛站乃職責所在,硬氣點!”
胡大一臉苦相,他可不管硬氣不硬氣,只想著安安分分職守站崗做這個驛兵,領這份吃不飽卻也餓不死的薪俸,最好什麼事兒都別落到他頭上。
可誰知偏偏驛站裡出了人命……
大雨天白晝如陰,灶房裡頭燃起了數只燈籠和油燈,照得裡間明亮無比,內容情狀一眼清晰可見。
“死人……在水缸裡……”
“天老爺……”
嚇壞了的廚役們面色慘白,摀嘴欲嘔,一個個離得窗邊的大水缸遠遠兒的,象是迫不急待想奪門而逃。
南霽雲聽見缸中有死人,心臟猛地一跳,腳下有些發軟,想也不想駁斥道。“胡說八道什麼?都眼花了吧?好好的水缸中怎會有死人?”
“是真的,不知泡了多久……嘔……”
灶房當中最為顯目且淡定無波的,卻是一名高大挺拔身著玄袍的英俊男人,以及和他只隔三步距離的冷豔胡服女郎。
他們一個俊美健碩,一個美麗英氣,站在一處渾然天成如璧人佳偶,可看舉止和神態,偏偏又是兩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南霽雲看著那大水缸,背脊陣陣發寒,為了壯膽,本能朝這兩名陌生人呼喝。“──灶房出了人命,不是由人看熱鬧的地方,不相干的還不快速速回房?”
玄袍英俊男人微微挑眉,精緻鳳眼未語先笑,有種說不出的矜貴從容。“你是今日職守的驛兵?叫什麼名字?”
南霽雲一愣,有些著惱。“是我先問的你──”
英俊男人尚未開口,已然彎腰初步檢查起蜷縮在水中的死者的冷豔胡服女郎一瞥而來,淡淡道:“金帶寶相花,蹀躞配七事……他雖未身著緋衣,腰繫銀魚袋,但料想應是當朝四品的大人。”
英俊男人笑了,“女郎好眼力。”
他為低調出行,腰間所擇的雕縷寶相花金帶,已是最暗紋不起眼的了,蹀躞七事又是最尋常的,連販夫走卒也能得……沒曾想只匆匆幾眼間,她卻能立時窺破其中玄機。
這女郎,當真不一般。
女郎那句當朝四品的大人』一出,所有人都驚呆了。
眾人忙單膝跪下行拱手禮。“見過大人。”
“都起。”英俊男人擺手,興致濃厚地來到女郎身邊,看著她小心謹慎地要將其自水缸中拉抱倒地,自然而然伸手幫了一把。“仔細!”
“有勞。”
死者彷彿胎兒般蜷曲著,樸頭和中衣烏皮靴都溼了,睜眼暴突,面色慘白中隱隱透著赤黑,極為駭人。
廚役們嚇得拼命往後躲閃,死命摀住嘴,最後還是止不住胃裡翻騰的酸水,一個個奪門而出劇烈狂吐,好半晌才勉強又爬了回來……
兩名驛兵強忍住,可面色難看至極。
女郎目光落在死者面上和屍體各處,微蹙了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