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鵲之強強1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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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密既已定了年號,那檄文中的“有德者”,當然便非他自己莫屬。
李淵見到檄文,當即投其所好,覆了一封書函。
當時溫大雅、陳叔達都已投入李淵麾下,便由溫大雅執筆覆信,極言推崇之意。
又遣一名親信,將書函送往韋城,同時密帶口信,請李密攔截李藥師。
李密雖也並不知道李藥師助楊玄慶逃逸之事,但他與李藥師相識多年,甚麼“肅清餘逆”,甚麼“撥亂反正”,他當然絕不相信。
至於李藥師與李淵之間的過節,他在楊府日久,倒是早有風聞。
如今得到李淵回函,又有口信。
他只將那口信當成李淵與李藥師之間的私人恩怨,便沒有著實放在心上。
當下他只覆書一通,託那信使帶回。
李淵聽信使回報,得知李密並無口信,只得拆閱覆書。
但見函中客套之後,寫道:“與兄支派雖異,根系本同。自維虛薄,為四海英雄共推盟主。所望左提右挈,戮力同心,殪商辛於牧野,執子嬰於咸陽,豈不盛哉?”
看到此處,李淵蹙眉搖頭:“狂妄極了!”
再往下看,便是希望李淵“親率步騎,枉臨河內,面結盟約,共事徵誅”,云云。
李淵覽畢,將書函付予李世民:“你怎麼看?”
李世民將書函閱讀一過,說道:“李密號稱擁眾十萬,其實只是烏合之眾;揚言大敗王世充,其實乃是互有勝負。他心高氣傲,以天下盟主自居,其實在東都耗廢兵力,已難與天下爭衡。他希望爹爹親自率兵,前去河東結盟,與他共事徵誅』,乃是為一己設想,於我軍未必有益。”
他見父親頻頻點頭,便繼續說道:“爹爹何妨再次投其所好,卑辭厚禮,重行將他推獎一番?如此他為我軍塞住河、洛,阻擋隋軍,我軍便無東顧之憂,可以專意西進。待得關內平定,那時李密與王世充鷸蚌相爭,也已精疲力竭,豈不讓我軍坐收漁利?”
李淵聞言,大喜而道:“李密已入我兒彀中矣!”
當即命溫大雅覆書,略雲:“天生烝民,必有司牧。當今為牧,非子而誰?老夫年餘知命,願不及此。欣戴大弟攀鱗附翼,惟冀早應圖籙,以寧兆庶。宗盟之長,屬籍見容;復封於唐,斯榮足矣。”
其中“早應圖籙”云云,指的便是“水盛之時,楊落李興”等讖言。
李密得書,更是方自高置,詡詡然將書函遍示座客。
又託信使帶口信予李淵,說洛口方面並沒有見到李藥師的囚車。
李淵得到回報,得知李密志大才疏,自己已無東顧之憂,自是歡喜。
然而聽說東都方面也沒有見到李藥師,卻又不免煩心。
這處處與自己作對的李藥師,他,究竟去了何處?
李藥師端坐囚車之中,由於海、季興波伴同南下,名為押解,實乃護送。
三人一車出了霍邑,過了臨汾、絳郡,來到風陵渡。
這裡有層阜巍然獨秀,與潼關隔河相望,自古便是重要的渡口。
相傳黃帝之臣風后,與蚩尤作戰陣亡,埋藏於此,冢曰風陵。
此渡口因有風后之陵,故得風陵渡之名。
這裡乃是黃河奔騰南流,拗折東洩的轉角,渭水帶著灃、灞、涇、滻等關中八川的波濤,也在此處注入黃河。
李藥師的囚車出了北方的重重山原,來到這風陵渡,眼前豁然開朗。
居高南望,潼關、太華、函峪、崤山歷歷在目。
俯視滾滾大河,洶湧澎湃,氣象萬千。
就在豪闊若此的江山之間,李藥師南渡大河。
他眼望滔滔逝水,心念灼灼韶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