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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外面的天都還是亮著的。 從眼前的場景來看，我好像依然身處於夏小夢他們家，而現在依然是下午。 此時，夏長林臉上有點歪斜的眼鏡閃著隱隱的光，我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但是卻莫名其妙的感覺有點詭異，尤其是他手中的那把明晃晃的菜刀，實在是很危險。 我沒有說話。 看見我沒說話，夏長林他臉上肌肉抽動了一下，扯出一個有些蒼白的笑容。 他走到了我旁邊，抬起了手裡的菜刀，然後在桌子上拿了個水果，開始慢慢悠悠的削起來。 “你剛才原本都快走出我家的門口了，卻忽然開始發瘋，扭過頭把我們家本來就剩下不多的東西砸的亂七八糟。小同學，你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啊？” 他這句話說的實在是很像罵人，但他眼神中透露出的關切又是真心實感的，我一時有點愣。 逛了好半晌，他看見我依然不說話，把他削好的蘋果放到了我手裡。 這時候我抬起手，才發現除了被麻繩拴住的那隻手腕，我的另一隻手上全是發黑的灰塵，身上更是髒得不行，就像在垃圾堆裡面打過滾似的。 仔細聞一聞，還能聞到那種腐爛的味道，簡直讓人作嘔。 我心裡面一時有點動搖，總算開口向他發問。 “我剛才……做了些什麼？” 誰知我話音剛落，我旁邊的護士門裡忽然傳來了一陣瘋狂的拍門聲和尖叫聲。 “你這個瘋子！你……你根本就不是囡囡的朋友，你就是想來把我們家給拆散，我們家變成現在這樣還不夠慘嗎？你就是個瘋子！” 是陳鶯的聲音，她聽起來比我下午看見的還要癲狂，而且語氣裡帶著極度的痛苦。 我是個……瘋子？ 在我腦子裡冒出這個想法的一瞬間，我就馬上就覺得不太對，想要給自己一巴掌。 但是現在我一隻手被麻繩牢牢拴著，另一隻手髒的不行，於是這個想法只能作罷。 很明顯我現在已經被瘴氣侵蝕了，所以才會產生這種類似的於自我懷疑的想法，正和心理學上的煤氣燈效應非常相似。 所謂煤氣燈的效應，就是透過日常生活，不斷扭曲一些小的細節，比如在風把煤氣燈吹動的情況下，反覆的告訴一個人，煤氣燈並沒有晃動，這個人就會開始懷疑自己有問題。 讓人逐漸自我懷疑，就是被精神操控的開端。 瘴氣能做的更多，不僅僅是扭曲細節，它甚至可以讓人產生臆想，所見之事都像是真的卻又都像是假的，讓人分不清真假，在旁人看來，被瘴氣纏住就是變成了精神病。 這是有一次我去精神病院幫人看事兒，黃忠龍告訴我的知識。 沒想到居然能夠在這個地方用上。 只不過現在很重要的一點在於，如果我真的被脹氣侵擾了，那現在真正的我是依然待在四零四，還是已經在晚上和胖子他們會合了呢？ 我注意到了很重要的一個關鍵因素，時間。 於是我在思考片刻之後，抬起頭看向了面前的夏長林。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你說我剛剛忽然像是發瘋了一樣，到處打砸傢俱，這件事情持續了多久？” 夏長林像是沒想到。我現在忽然變得這麼冷靜，他微微垂下頭，把自己手上的腕錶遞給我看。 但我仔細一看，卻發現他手上的表，因為之前陳鶯丟傢俱時到處亂砸，可能擋了一下，已經被砸的稀碎，根本就看不了時間了。 這下麻煩了…… 不過，隨即我就想到了另一個方法，我在醒來之前感覺到了手腕上有些疼痛。 我儘量處理臉上的表情，露出一副深表歉意的樣子。 “實在是不好意思，夏叔叔，我從小腦子就有點不太好使，可能是因為今天受了點刺激，所以很久沒發作的妄想症又發病了。” “你放心，你現在把我這條麻繩給我解開，放我回去吃藥，我馬上就能好起來，今天對你們家造成的損失，我都會盡快賠償的。” 夏長林聽完我的話，抬了抬眉毛看起來有點懷疑，但是沒有持續多久。 我則把手腕上的麻繩舉了舉，示意自己真的很不舒服。 他盯著我的眼睛看了有好一會兒，最終嘆了口氣，露出一副不忍心的表情。 不過下一秒，他拿起了菜刀，直直就往我的手上砍了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