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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齊就這麼在將軍府住下了,二姨娘去清輝閣登門道謝的時候,整個清輝閣已經空無一人。

不過黎初沒找到,她倒是遇到了寂寥又落寞的沈以舟。

沈以舟負手立於院門口,深深的凝望著這個有些獨屬於黎初氣息的院子,聽見腳步聲也沒有動彈分毫,像是一個木雕一般。

“爺~”二姨娘靠在他的身邊跟他一起望著裡邊。

沈以舟動了動嘴唇,慢慢開了口,他像是說給二姨娘聽的,又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她從小就喜歡跟著我,去哪兒都跟著,她很不幸,親孃死的早,親爹活著也任由自己的小妾欺辱她。”

“可她又何其有幸,至少比我幸運,她還有喜愛她袒護她的黎老將軍,那是多少熱血男兒心目中崇拜的英雄,我也曾立誓要成為他那樣的人。”

“我很努力,也很用功,沒過多久就成了戰場上的佼佼者。”

沈以舟苦澀的笑了笑,“我奮勇殺敵,屢建戰功,這些都是我憑自己本事得來的!”

“可軍中的閒言碎語可真多啊,他們說我是靠女人才得到這一切,是因為黎老爺子想培養孫女婿所以我才能被額外照拂。”

沈以舟語氣慢慢急促起來,“他們憑什麼那麼說?我的軍功是我自己一拳一劍打出來的!”

他的雙拳緊握,墨黑的瞳孔中散發著陣陣怒意和怨氣。

二姨娘愣了愣,沒想到看似風光的沈以舟心裡還隱藏著這些不為人知的苦楚,忙溫柔的撫著他的胸口幫他順著氣,“沒事的,都過去了。”

“沒過去!”

沈以舟痛苦的看著眼前空蕩蕩的清輝閣,想起黎初曾經住在這裡恬靜美好的樣子心像針扎一般的抽疼起來。

“她不要我了……”

沈以舟眼眶泛紅,顫抖著聲音喃喃道:“她說過會永遠陪著我,可是她現在不要我了。”

“我後悔了,我不該因為別人嚼舌根就疏遠她對她那麼無情,你知道嗎,當初她為了救我差點沒了半條命,而我卻當著所有人的面斥責她懂不懂行軍打仗,為了一己私慾扔下軍中將士。”

“我親眼瞧著她眼中的亮光慢慢熄滅,可她還是沒有怪我,也沒有辯解,只是道歉後默默的轉身回到了營帳裡。”

沈以舟無力的鬆開拳頭,眼中的憤怒慢慢被絕望和無助代替,“我從未想過她真的會離開我,從未想過。”

“可是你看,她真的走了,甚至走的那般決絕一刻也不要多留。”

二姨娘張開胳膊抱住沈以舟,低聲安慰,“夫人……黎郡主她興許只是一時在氣頭上才會這樣,等過些時候她氣消了爺再去將她迎回來就是了。”

“她不會再回來了。”沈以舟頹然的搖頭。

皇上送黎初府邸表示已經預設了她們的和離,禁錮她的最後一道枷鎖已經解開,所以她迫不及待的就走了,怎麼可能再回來。

沈以舟回想起皇上還有其他的同僚似乎勸過他很多次,每次都讓他好好待黎初,可那個時候他只覺得聽了心煩並未放在心上。

若是他那時候聽進去再早一點好好對她,也許他們不會走到如今這一步的。

沈以舟心中酸澀,無法繼續再呆在這裡,猶如行屍走肉一般的推開二姨娘朝著書房走去。

二姨娘並沒有跟上去,只是站在原地看著沈以舟的背影若有所思。

整個將軍府的氣氛變得很低迷,因為將軍突然變得暴躁易怒,動不動就把伺候的人罵個狗血淋頭。

輕則他自己摔東西洩憤,重則直接命人把伺候的人拖下去懲罰,導致就連貼身的小廝涼九都不敢近身。

原以為這個時候沒有人願意靠近沈以舟觸他的黴頭,可阿酒偏就與常人不同不管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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