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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深是第四個上臺。
多年不見,他身上的少年稚氣早已經不在,全然的沉穩與大氣。
他上臺時,洛箏聽到她近處某處有細微的尖叫聲,還有「好帥」的誇讚。
從他上臺,到下臺,坐會原來的位置,洛箏一直盯著他看。
有兩次,秦深突然轉身往回看,目光掃過一排排人影,什麼也沒捕捉到,然後疑惑地收回視線。
論壇結束之後,晚上還有酒會。
秦深不太想去,楊洲剛好從國外回來,他打算去找他。
洛箏走了之後,他大四也去了美國的大學兩趟,但是人生地不熟,找她就如同大海撈針。他試著申請國外的學校,校內的創新保研他剛好保上了,便沒去留學。
每年有去世界各個角落留學的關係比較近的同學或校友,秦深都會跟他們打聽,不過五年過去了,洛箏隱藏的太好,就好像她並沒有出國一樣。
晚上去酒吧見楊洲,一同來的還有以前數模社團的社長高之光,現在跟楊洲一樣,都是美國紐約大學的在讀研究生,以前是楊洲和秦深的學長,現在跟楊洲同級。
秦深到之前,他倆正討論行業內卷,學歷貶值的問題。
秦深到了卡座前,高之光笑話他:「見秦深幹嘛約酒吧,他不是出了名的一杯倒麼?這幾年過去,酒量也沒見長。」
秦深笑著坐下:「天生的,沒辦法。不過能跟你們聚一聚,醉了就醉了。」
就著桌上的酒,秦深給自己倒了一杯,跟他倆碰了碰杯。
楊洲端著杯子提醒他:「你別一口悶,話還沒說,你被先倒下了。」
他笑:「好。」酒也只是抿了一口,然後把目光投向高之光。
來之前,楊洲就說了,高之光一個朋友好像在國外見過洛箏,秦深過來,其實就是為了這個事。
高之光自然也清楚,把杯子喝乾,說,「我率先打個預防針,訊息不太好,你要能接受,我就說。」
「你說。」秦深的目光異常平靜。
高之光猶豫地看了楊洲一眼:「我那個朋友在德國留學,學的機械,他說在德國見過洛箏,應該已經結婚了,有一個女兒,是黃種人,推測她老公應該也是亞裔。」
眼看著秦深的臉色不太好看,為了謹慎,楊洲還是覺得僅憑一句話就認定洛箏已經結婚,恐怕太草率。
「光哥,你這朋友的話靠譜嗎?」
高之光都覺得自己現在做的事未免殘忍,但是秦深這麼多年,還想著一個不可能的人,他覺得這個壞人他做了也就做了,讓秦深徹底死心也好。要知道,他們這些同學的年紀結婚的結婚,不結婚的也多是有穩定物件,哪怕日常p友都有一個,沒有誰像秦深這樣,每天泡在實驗室專案組裡,跟苦行僧一樣。
「他給我發來了照片,洛箏的畢業照。」
說著,高之光掏出手機,給他倆看那張照片,洛箏身上穿著學位服,懷裡抱著一個小女孩,跟她的輪廓很相像。
洛箏的頭髮長了很多,已經快到腰間了,臉還是那張臉,眉眼和以往一樣,但是人比從前明朗的多,看起來,她現在過的很好。
楊洲納罕:「她在德國?難怪我們在杜克大學,還有紐大的同學都說根本找不見這個人,她根本就沒在拿到offer的那幾個學校入學。」
秦深捏著杯子的手收緊,落寞地一笑,把杯子裡的酒一口喝掉。
楊洲按住他要倒酒的手:「秦深,你別這樣。」
高之光朝楊洲搖搖頭:「隨他吧,反正他最多兩杯也就倒了,身體喝不壞。」
秦深笑著看了一眼高之光,給自己又倒了一杯。一個人喝酒太寂寞,另外兩人跟他碰了碰,各自喝掉杯子裡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