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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鼻青臉腫、驚魂未定尿了一褲子的梁炳煥,沈薇眉頭緊鎖。
她給長南市公安局打了個電話,通知公安局的人過來勘查現場,並安排了兩位紀委工作者在現場等公安局的人。
自己則先行一步,帶梁炳煥回Z央巡視組。
“你為什麼找我們救你,不報警?”
回程途中,沈薇迫不及待地問出了心中疑問。
梁炳煥一籌莫展。
他把這兩天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沈薇。
最後又斬釘截鐵地補充推測:“昨天我給廖啟昂發完訊息後,回家就被人堵在小區樓下打了一頓。今天跟廖啟昂翻臉,接著就被人用麻袋綁到了這裡,他們想殺我。毫無疑問,背後指使的人絕對是姚濤。”
“你跟廖啟昂鬧矛盾,怎麼又扯上姚濤了呢?”沈薇故作疑惑,希望廖啟昂把邏輯理順。
梁炳煥分析道:
“南兆集團的幕後控股人就是姚濤,廖啟昂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維護姚濤的利益。”
“但廖啟昂好歹也是個省紀委書記,他不至於為姚濤背上殺人的罪名。”
“因此我可以肯定,一定是廖啟昂向姚濤彙報情況之後,姚濤派人搞我!姓姚的什麼事都幹得出來,他又不是第一次殺人。”
聽到這裡,沈薇心下暗笑,看樣子,這梁炳煥是被逼急了,打算徹底跟姚系翻臉。
有翻臉的勇氣就好。
一個“姚系”把整個漢南省搞得陰風晦雨,現在終於露出了一絲曙光。
沈薇暗斂喜悅的情緒,又問梁炳煥:“梁檢,有些事情可不能亂講。你說姓姚的不是第一次殺人,可有什麼證據?”
“怎麼沒證據?我當然有證據!”梁炳煥道:“當初肖元山死在呂州的看守所,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我一清二楚!”
沈薇追問:“真相是什麼?”
“這個……”
梁炳煥瞧了瞧手持執法記錄儀的那位反腐專員,自然也知道自己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可能成為至關重要的證據。
他定了定神,謹慎地問沈薇:“你們Z央巡視組,能不能百分百確保我的安全?”
“當然可以。”
沈薇篤定地安慰道:“李玉堅落網已經有好幾個月時間,他現在不也活得好好的?身為檢察院的副檢察長,你應該很清楚我們的態度。”
“那行,我渴了,能不能先讓我喝口水?”
梁炳煥不失時機地提要求。
沈薇立馬叫司機停車,從後備箱拿了一瓶礦泉水給梁炳煥。這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郊區也沒路燈。
為了確保安全,沈薇又提醒司機開快點。
梁炳煥喝完水之後,情緒也穩定了許多。
他慢慢回憶:
“當初肖元山玩李代桃僵,讓自己的親弟弟肖元坪去做替死鬼,那事我門清。”
“開槍擊斃肖元坪的那個人,是姚濤的一個手下,叫老六。”
“那個老六,曾在境外做了三年僱傭兵,是個狠人。只要是他出手,基本上都是一槍爆頭,絕對沒活口。”
說到這裡,梁炳煥的心臟顫慄不已。
心想今天姚濤如果派老六出手,那自己指定已經領了盒飯。
梁炳煥喝口水定定驚。
又繼續說:“當初省公安廳派專案組去查這單案子,他們有掌握到情況,並把案子提到了我們檢察院。但後來被上面壓了下來。專案組不敢再深入調查,我們檢察院也一樣,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有沒有物證?”沈薇問。
梁炳煥回憶道:“有,專案組從開槍現場找到了一枚彈殼,彈殼上有老六的指紋。相關的物證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