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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曾經在H市人民中豎立起良好的口碑。如果不是那意想不到的導火索,加上媒體的煽風點火……當然現在再說這一切已經晚了。佟定欽忍不住用酸溜溜的語氣說,〃小孔的媒體工作做得不錯啊,光從這篇報道上看,市府一點責任也沒有。〃
李豔屏正在打掃衛生,聽了只是敷衍地一笑,心裡想:〃就算是牽涉到市府,對孔維任又有多大影響呢,他當然是將罪過都推到你佟定欽頭上。〃
市長夫人 第三章(三)(1)
初中畢業後,李燕萍考了縣重點高中;高中畢業後,李燕萍考了省重點大學。在李燕萍準備上大學那年,辛勞了一生的農民李月山因意外去世了。家裡的經濟支柱突然倒塌,讓李家在困頓的生活中更加窘迫。李家唯一的男孩李向志成績太差,沒考上高中。李燕萍央求母親把原本準備讓弟弟讀書的錢給她念大學。這破天荒的要求,讓張秀妹在慌亂中更加舉足無措。在思考了好幾個晚上,以及徵求了李家族老的意見後,母親同意了這個請求。家裡的那點微薄的積蓄遠不足以支付大學學費。母親東奔西走向親戚湊了點錢,不足的費用,要靠李燕萍自己打工去掙。
H市是李燕萍所有憧憬和嚮往的起點。李燕萍至今記得,當她第一次走在H市寬闊且平坦的道路時,那渺小而無助的感覺。她覺得自己就像一隻可憐的倉鼠被突然暴露在陽光下。她被夾雜在往來不絕的車流中,被擁擠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她在與一群衣飾講究的都市麗人擦肩而過時,看到了她們眼中的輕視。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跟路邊的乞丐沒什麼差別。
也許在許多人的記憶裡,大學就是一段無憂無慮、自由散漫的時光。但在李燕萍的記憶裡,這寶貴的大學生涯,她仍然是在貧窮和寒酸中度過的。為了湊足學費,她不得不絞盡腦汁,把所有上課以外的時間都利用上。她每天早上六點鐘到市郊販菜,八點多把菜脫手了趕回學校。中午到快餐店兼職,晚上在一家西餐廳做招待。上課的時候,她一邊聽著老師的慷慨激昂,一邊校對從出版社領來的文稿。在最鼎盛的豆蔻年華,她不敢看鏡子中自己,那個因貧窮而衣著寒酸的自己,那個因缺乏睡眠而滿臉憔悴的自己。在困窘的經濟面前,她已經無暇顧及其他。偶爾,她會想起了當年與許文哲的鬥嘴,因為當年的賭氣成為現實,她終於奮鬥到H市來了。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她有了奮鬥到H市的一天,卻依然穿著帶補丁的衣服。
她曾經無數次地想,為什麼她要過著這樣辛苦的生活。就像她的父親李月山曾經問過,為什麼有的人天生就在城市,而有的人天生就是農民。有的人一出生就享福,而有的人終生都吃苦。然而無論哪一個問題,都是沒有答案的。無論如何不甘,都得繼續日復一日的工作。她唯一清楚的是,如果她想留在H市,就必須付出比H市當地人多一百倍的努力。
辛苦不是她所害怕的,她更害怕的是別人的瞧不起。她清楚自己內心所想要的,她既然已經來到了城市,就不可能再回去。既然如此,就只能一路向前,拼了命往前走,直到無力再走為止。
讓李燕萍永遠記得的是,在即將舉行畢業典禮的那個晚上,她與許文哲、程文狀坐在H市大學的咖啡廳裡,作畢業前最後的相聚。身處於那優雅浪漫的環境中,李燕萍狠狠心,點了一杯價錢近乎是她一個月生活費的咖啡。H市的繁華與光鮮對於她來說只是手邊的光影,雖然看得到,可從來不覺得抓住了些什麼。在離開學校以前,她想享受一次她的同學們平常享受著的消費。
同樣來自F鎮的許文哲和程文狀也沒有在這四年好好快樂過。他們跟李燕萍一樣,以卑微的身份和極少的零用錢在H市艱難生活。程文狀也點了一杯咖啡,他即將要到S省最窮困的L鎮教書。
咖啡的味道在鼻子底下瀰漫,李燕萍試探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