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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別直接翻到了最後一頁,這是學生時代,他見到費臨的最後一面,在那之後費臨就出國了。
「20xx年,6月2日,晴。今天回學校辦事,離開的時候在實驗樓看到他了。聽說他已經拿到了愛莎的offer,沒想到這個點還願意回實驗室幫忙,是個很喜歡醫學的小孩吧。」
日記到此為止。
沈別閉上眼睛,回憶起那一天,那一面。
教學樓之間的林蔭道里,沈別站在樹下,透過一樓的窗戶,看到裡面的人。
那是22歲的費臨,穿著髒兮兮的白大褂,坐在顯微鏡面前。大概是眼鏡太礙事,他取下來揉了揉眼睛,眼尾微微泛紅,但摘下眼鏡後看不清,他發了一會兒呆,又戴上了眼鏡。
窗外的八重櫻正是開得最繁茂的時候,淡粉色的花瓣被風吹落,擋住那少年。盛極,也就是衰落的開始,花兒開始凋零。
八重櫻帶著他濃烈的愛意,悄悄裹挾著費臨。
這是他二十來歲的心動,悄無聲息。
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費臨的,目光一次又一次忍不住地落到費臨身上,他意識到——我想看著那個少年。
時至今日,也很想。
「唉。」
沈別嘆氣,把東西收好,重新關上了櫃子。
本來,他想問問林之下,他應該放縱自己嗎。
但問題沒有問出口,林之下叫他a上去。他時常羨慕林之下的臉皮,他是怎麼做到笑得一臉溫柔又說出驚天地泣鬼神的話呢。
沈別重重地吐出一口濁氣,洗澡睡覺。
時間過得很快,主要是沈別太忙了,工作忙,心裡也忙,忙著糾結怎麼面對費臨。
好在這一週,沈別故意晚到,錯開交班和查房,費臨又安排了手術,兩人碰頭的時間不多,見面了也就聊聊業務上的事,沒什麼近距離接觸。
沈別冷靜了很多。
林之下後來打電話過來,說:「你看啊,人呢就活一輩子,你有什麼好怕的呢?你忍得住你就忍,忍不住你就a,做什麼事兒沒點風險啊,大不了就是他說『不好意思我宇宙直男』,然後你換個單位挪個窩。差別是是什麼呢?你現在是看得見摸不著,那時候還是看得見摸不著,沒差啊!你過去十幾年都是看得見摸不著啊。」
沈別一想,有是有一些道理:「但是保持現狀可以多看幾眼。」
林之下恨鐵不成鋼:「那你就多看幾眼吧。」
後來兩人見面,林之下覺得沈別那情深不壽的樣子是真可憐,於是停下來悉心教導:「要不你這樣,你試探他,撩撥他,別挑明,萬一,我是說萬一,他就對你動心了。」
沈別抬眼:「怎麼撩撥?」
林之下湊到沈別耳邊:「如此這般如此這般……」
沈別睜大雙眼:「萬一他噁心我,一腳把我踹開?」
林之下:「那就是這輩子沒戲了,早點看開也好。」
沈別想,林之下說得對,他確實是個很糾結很猶豫的人,沉溺在過程中,不想面對結果。
在糾結和期待中,還是迎來了週末,費臨要去沈別的研究院學機器人手術。
週五兩人分別的時候,沈別離開前板著臉跟他說:「明早八點,別遲到。」也沒聽費臨回答,就風一般離開。
費臨反正回宿舍也就幾步路距離,索性在辦公室逗留,所以經常都是他叼著煙,目送沈別下班。
第二天,費臨打了個車去沈別在郊區的研究院,快到的時候,他隱約看見門口有人,但是車開近了,那人又進去了。
費臨給沈別發訊息:領導,我到了。
沈別回:八樓,自己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