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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景修心念轉動,很快否定了這個荒唐的想法。
小叔身處高位,什麼樣的絕色佳人沒有見過,至今卻仍孑然一身,說明他對女色根本不感興趣,否則京中也不會流傳他是禁慾佛子的說法。
所以,這樣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對侄子的房裡人動別的心思?
如果真的動了心思,也不會讓他帶著穗和一起搬出去了。
相比之下,他寧願相信小叔維護穗和是因為過於正直古板的性情,以及不希望他們在御賜的宅子上鬧出人命。
可是,如果只是這樣,為什麼自己向小叔求情的時候,會下意識拿穗和來說服小叔呢?
他是從什麼時候有了這種只要一提穗和,小叔就會妥協的錯覺呢?
裴景修思來想去,非但沒理出頭緒,反倒讓自己的心更加煩亂。
他又看了一眼小叔的臥房,最終決定暫時先不去看穗和,轉身回了西院。
臥房裡,穗和聽雀兒說裴景修去了小叔的書房,想著他和小叔說完話就會到自己這邊來,然而,等了許久仍不見人來,讓雀兒過去一看,才知他已經回西院去了。
穗和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猜不透裴景修此舉又是何意。
下午的事他肯定已經聽說了吧,難道他就不想過來問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之前口口聲聲說心裡只有她,現在明知她受了委屈,卻連她的面都不見一下。
倘若他沒來東院也就罷了,書房和臥房只有幾步路的距離,他都不願意過來,這樣是心裡有她的表現嗎?
穗和從期待到失望,由此也更加彷徨起來。
小叔要攆他們走,裴景修對她又是這樣的態度,未來等待她的,會不會是無家可歸,流落街頭?
穗和越想越怕,感覺前途一片渺茫,或許再向前一步,就是深不見底的深淵。
她躺在黑暗裡,不敢睡,連眼睛都不敢閉上,怕自己睡著後又陷入無休止的噩夢,也怕醒來會面臨比現在更糟糕的境地。
如果裴景修真的捨棄她,她要如何才能保全自己?
她不會去尋死,當年淪落到教坊司那種暗無天日的地方,她都沒想過尋死,現在的境地再怎麼糟糕,也不會比那時更糟。
她要活著,哪怕卑微的活著,也要拼盡全力。
因為只有活著才有希望,只有活著才能找到出路,只有活著才有機會給父親翻案。
實在不行,她還有遠在北疆的兄長和侄子,真到了不得已的時候,她就算走著爬著也要到北疆去找兄長,只要找到兄長,他們總有辦法把日子過下去。
穗和翻來覆去地想著,不知不覺枕頭已溼了半邊。
這時,窗外突然有人慌張大喊:“大人,不好了,大太太在西院懸樑了!”
穗和心裡咯噔一下,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
窗下矮榻上,雀兒也被這聲音驚醒,爬起來向窗外看。
“大人,大人……”外面那個聲音又接連喚了幾聲,“大人,大太太懸樑了,您快去瞧瞧吧!”
雀兒嚇得不輕,顫著聲叫穗和:“娘子,娘子,你聽見沒有,有人說太太懸樑了。”
穗和說:“我聽見了,你把燈點起來,咱們出去瞧瞧。”
雀兒答應一聲,手軟腳軟地起來點亮了燈,扶著穗和一起出門去看。
恰好睡在隔壁的裴硯知也披衣走了出來,阿信正打著燈籠給他引路。
見到穗和出來,裴硯知略一皺眉,沉聲道:“沒你的事,回去睡覺。”
穗和哪裡睡得著,小聲道:“我有點怕,過去瞧瞧反倒能安心。”
裴硯知看了她一眼,伸手接過阿信手裡的燈籠:“你留下來陪著她們,我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