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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遊遊愣了一下。
按理說正兒八經的醫院哪裡有護士這麼八卦,但這個世界是建立在古早文的基礎上,最基本的邏輯就是沒有邏輯,所以這也很正常了。
而電話那邊林瑤已經義憤填膺地開口了:「阿倪你聽聽,外面都把你傳成什麼樣了,今天周詩雅住進了我們醫院,顧二少來探望她,足足待了三個小時——」
話沒說完,她忽然意識到這麼說會讓路倪傷心,於是又急匆匆閉上了嘴。
路遊遊笑了一下,說:「我已經知道了,謝謝你。」
「謝什麼啊。」林瑤越想越為路遊遊不值得:「憑什麼說你配不上他,顧二少除了有錢有身家還有什麼?去年要不是因為他,現在你早就有大好的前途了。」
「為了他斷送了工作不說,還要受這麼多的侮辱。太憋屈了,氣死我了,你給我忘了那王八蛋,離開他!」
林瑤忿忿不平,但也知道這話就是說說而已,她以前也勸過,但路倪沒有顧燕鳴不能活,根本離不開,放不了手。
可萬萬沒想到,電話那頭卻道:「嗯,我也這麼覺得,我正在收拾行李。」
林瑤:……
???
林瑤捂著手機,不敢置信:「你認真的?」
路遊遊疊了兩件衣服進行李箱,道:「是的,不打算和他那圈子裡的人摻和了。」
林瑤還是不信,反而嘆了口氣,越發對路倪恨鐵不成鋼:「你啊你,又來。」
她覺得路倪就算離開,也和以前一樣,沒過兩天就會回到顧燕鳴身邊。殊不知這樣反而越會讓顧燕鳴把她吃得死死的。
顧燕鳴倨傲自大,極少主動給路遊遊打電話,三年來主動的次數屈指可數。如果不是原文描寫了顧燕鳴動心的幾個瞬間,從路遊遊的視角來看,壓根看不出顧燕鳴喜歡她。
所以路遊遊估計顧燕鳴在明晚回來之前,不會再打電話找自己,她便一身輕鬆地將手機卡取下來,折成兩半,丟進了臥室的垃圾桶裡。
這三年來,路遊遊過的是真的苦。
她本人有點輕微的花粉過敏,但是住進這別墅的第一天,就發現院子裡種滿了鬱金香。
不用問別的人,就知道為什麼。
原文有描寫過,顧燕鳴年少時期心中還住著那位白月光的時候,鬱金香是白月光最喜歡的花。
這三年來上流圈子的一些顧燕鳴的朋友偶爾拿「野草」上不了檯面,哪裡比得上「鬱金香」來嘲諷她,還以為她聽不懂。
嘲笑她的次數可不止一次兩次。
周詩雅出身名門,從小被養得嬌貴,看人的眼神都是用睇的。
而他們口中的路倪,沒見過世面,連護照也沒有,第一次陪顧燕鳴出國,護照和簽證還是趙展這個助理給辦的。
原書給的路倪出場的第一個場面,路遊遊記憶很深刻,當時她還在打工,一件廉價的白色長裙,白色帆布鞋。
她剛開始很愛笑,笑起來還有酒窩,但剛把她帶回家,並不喜歡她,只是把她當替身的顧燕鳴卻不喜歡她笑。
於是漸漸地她也很少笑了。
路遊遊花粉過敏不至於打噴嚏,只是四五月容易眼圈發紅。
可頭兩年,顧燕鳴可能是真的沒對她上心過,竟然從來都不曾發現。
顧燕鳴真的對她態度有所轉變,還是始於一年前那場車禍。但路遊遊自己覺得很可笑,必須要用性命相護才換來一場愛情,這遲來的愛情還有意義嗎?
不過不管她覺得有沒有意義,原文是覺得有意義的。哪怕顧燕鳴接了白月光的電話就離開滑雪場,將她一人丟在那裡、狼狽地面對周嘉年的嘲諷和媒體的議論,遵循原文的她還是要對顧燕鳴死心塌地、愛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