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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病的很厲害，病入膏肓了，只有她是他的藥。
不得不說，太后對於宮廷的掌控還是有的，至少到了夜裡終於知道他白日裡做的那些事了。
也對，要是太后現在就不知道了，倒是顯得奇怪。
他手落到另外一處，掐滅了一處燈火。
第二日朝會，太后罕見的沒有出現在天子身後。但是太后上朝聽政用的珠簾和御座一概都在，半點沒有撤走的跡象。
天子一人上朝。
等到朝會完畢，元茂從太和殿出來，直接去了皇太后的長信宮。
皇太后是想要暫避鋒芒，但要說什麼歸政，元茂是半個字都不信。這位嫡母在多年的宮廷生涯中養成了絕佳的觀察時勢的本事。眼下他羽翼逐漸豐滿，偏生用的全是陽謀，她阻礙不得，那麼就暫且避開鋒芒。
她既然如此表態了，他自然也會將孝子的模樣做好。
他去長信宮的時候，太后正在賞景。最近長信宮內仿南朝的景色修成了一處新的山水景。太后是信都人，對這種南朝煙水一般的景色既新鮮又喜歡。這幾日時常欣賞景色。
太后見到元茂來了，對身邊的虞寧道了一句，&ldo;陛下來了。&rdo;
虞寧喜上眉梢，對上太后的雙目，瞬時就把自己滿心的歡喜全都收起來。轉眼間又是那個端莊的貴女。
太后見到了很是滿意，她就是喜歡端莊的女子，不把喜怒全都表明在臉上，說明人也懂事，做事慎重。
這種人在宮裡就算不會很得意，但只要皇帝不要太偏心，不管如何都有她的一席之地。
她之後只求白家穩穩噹噹，而不是富貴險中求。就算家裡來了個受寵的，那些子侄們看著也不像是能把潑天富貴留得住的人。
萬一留不住，還闖了禍。說不定一朝淪為階下囚。這種事她這麼多年見的太多了。
所以與其冒進，不如轉而求穩。
她給家中挑選的新的掌舵人，也必須是懂事沉穩的。
&ldo;拜見太后。&rdo;元茂過來，抬手對太后行禮。
太后聽到天子這話，眉梢微揚。以往天子就算知道她不是他的親娘，也會稱呼她一聲阿孃，現在客氣疏遠的稱呼她為太后。這裡面頗有些微妙。
&ldo;天子來了。&rdo;太后笑道，&ldo;今日陛下上朝，一切都還好?&rdo;
到底是臨朝稱制十年的人，就算不得已暫避鋒芒，不出現在朝堂上。也要過問朝政。
元茂早就有所準備，他挑著朝堂上幾件不大不小的事和太后說了。太后聽了之後微微點了點頭，臉上的笑意越發的雍容。
&ldo;你長大了，&rdo;太后道，&ldo;我記得當初咱們娘倆相依為命，朝堂上群狼伺伏，外面漠北更是趁著先帝駕崩，虎視眈眈隨時準備著南下。內憂外患，一刻都不消停。我那時候夜裡都難以安寢，生怕睡著了第二日醒來，又送來什麼壞訊息。&rdo;
太后回想起那些往事，滿臉感嘆，&ldo;雖然亂臣伏誅，漠北勉強安定下來了，但是朝堂上的事也沒有幾個能叫人安心的。上上下下全都叫人費心。&rdo;
她看向元茂，臉上的慈愛更多了幾分，&ldo;幸好現在你長大了，也可以把我手上的這幅擔子接過去了。&rdo;
元茂聽著，恰到時機的道，&ldo;兒一定不辜負列祖列宗留下來的江山。&rdo;
太后點了點頭。她側首看了眼身邊的虞寧。
虞寧此刻面上平靜，早先的驚喜和羞澀早就看不出半點。
&ldo;你不在的日子裡，虧得還有四娘在我的身邊，也不至於太過寂寞。&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