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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知道老爺子對太子一脈的偏袒。
可是,他嘴上說著不爭,不爭,但做法卻恰恰相反。
正如自己孃親說的那樣,生而為人,誰又甘心屈居於人下?
更何況,腦海裡那別人所不知道的歷史和科學知識讓他一直有一種重生自帶的優越感。
他一直覺得不懂權謀可以學,不懂帶兵打仗,自己有個會帶兵打仗的父親,自己又怎麼會比這一群墳墓都要買票的老古董弱呢?
到現在,自己母親簡短的幾句話卻讓他認清了內心,也認清了局勢。
他朱瞻壑,嘴上說著無慾無求,但從未做到過無慾無求;他嘴上說著討厭政治鬥爭,但卻在政治鬥爭中越陷越深;他嘴上說著因為老爺子偏袒,儲君不可改,但他卻一直在努力。
他朱瞻壑,表面看上去什麼都看得開,實際上他從未看開過;他表面上說要擺爛,但卻從未擺爛過;他一次又一次的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但卻仍舊心存希望,覺得老爺子會發現他比他那個堂兄更加出色。
他,朱瞻壑,是個一直在欺騙自己的笨蛋。
他一次次的勸誡自己的父親,大勢不可違,但他自己卻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想到這裡,朱瞻壑抬起頭看向了自己的母親,展顏一笑。
“謝謝娘。”
“沒事。”漢王妃的笑容一如既往地溫柔,摸了摸兒子的頭,拍拍兒子的肩膀,開口說道。
“去吧。”
“嗯。”朱瞻壑點了點頭,取下肩膀上的大氅,有些費力地給自己的母親披上。
“天氣涼,母親體弱,別受寒了。”
說完,他抬步朝著那邊一直燈火通明的書房走去。
漢王妃摸著肩膀上的大氅,看著兒子那仍舊有些年幼的背影,無聲地笑了笑。
篤篤篤。
“有什麼事嗎?”聽到敲門聲,朱高煦很是不悅地皺起了眉頭。
一般來說,很少會有人在他接見別人的時候打擾他,因為這是漢王府的一個禁忌。
畢竟,他漢王做的是爭儲的事情,有很多的東西都不是隨便誰都能聽的。
“爹,是我。”
“進來吧。”聽到兒子的聲音,朱高煦眉頭稍展。
“徐亨見過世子殿下。”
看著朱瞻壑推門而入,興安伯徐亨趕忙見禮。
“嗯。”朱瞻壑點了點頭,但卻沒了下文,就那麼站在那裡。
朱高煦見狀開口道:“徐亨,你先回去,明日我去找你。”
“是。”
徐亨聞言對朱高煦和朱瞻壑分別行禮,然後退出了書房,還順手將門給帶上了。
“爹,就藩去吧。”
徐亨一走,朱瞻壑就開口說道。
而他這一開口就讓朱高煦為之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