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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川:「是,我是賀南鳶的舅舅。您好,王老師。」
與摩川握過手後,王芳看向我,不確定道:「您是?」
「我是賀南鳶的叔叔。」我笑了笑,主動伸出手。
王芳愣了愣,但還是與我握了握手。
由她帶領著我們進到,一路上,她大致將事情說了一遍。
跟摩川接到的那通電話不同,王芳的敘事要更偏向賀南鳶,細節也更豐富。
「週六的時候,兩個層祿族女孩子出去買文具,被幾個小流氓糾纏上了……」
小流氓見倆女孩長得漂亮,想要她倆的電話號碼,女孩不給,就一直糾纏到了學校門口。其中一個叫蘇朵的女孩在此過程中不小心遺失了自己的信印,被那幾個流氓撿去了。
蘇朵本來遇到騷擾就害怕,信印一丟,更是六神無主,哭著找她哥左勇說了這個事。
不說還好,一說她哥也是個暴脾氣,直接集結了一幫層祿人要找小流氓算帳,給妹妹出氣。
賀南鳶想攔沒攔住,怕出事跟著一起去了,結果打得最狠的也是他。
「警察拿路邊洗車店的高壓水槍沖他們才把他們分開,這叫他們是未成年,要是成年了,早就把他們都抓起來了!」雖說偏向賀南鳶,可王芳一說到這事兒還是很來氣。
摩川沉默不語,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我見這位班主任看著挺和善挺為學生著想,便試探著問:「我們接到電話,說學校要開除小鳶。您覺得,這個決定還有沒有轉圜餘地了?」
王芳沉吟片刻,道:「主要那幾個小流氓傷得都挺重的,他們家長都是本地人,鬧到學校,校長怕事情發展下去不好收拾,就有犧牲賀南鳶和左勇的打算。」
我一聽,有戲,又問:「那要是賠償到位,對方家長不鬧了,校長是不是也就不會開除他倆了?」
「還要看校長的意思。」王芳沒把話說死。
一中校長是個五十多歲,有些發福的禿頭老頭,從我和摩川進辦公室,屁股就沒從椅子上起來過。
「王老師,你去叫一下你們班那兩個學生。」他抬抬下巴,指揮著王芳道。
「好,我這就去。」王芳連坐都沒坐下就又出去了。
辦公室除了校長老頭,還有個四十多的中年男人,戴著副黑框眼鏡,尖嘴猴腮,自稱是一中的教導主任。
「你們誰是左勇家長,誰是賀南鳶的家長?」教導主任問。
「我們都是賀南鳶的家長。」我說。
辦公桌前有六個沙發,分兩列排列,我和摩川相鄰坐著,教導主任坐我們對面。
「左勇家人為什麼不來?」一聽只來了一家,教導主任皺起了眉。
摩川緩聲道:「我可以全權代表他們。」
教導主任扶了扶眼鏡,一臉精明:「那你等會兒寫個證明,別到時家長又來鬧。」
到這會兒,我心裡已經有點小不爽。
「本來,教育資源好的地方幫扶一下教育資源差的地方,也是好事。我當初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還是很高興的。」校長一手端著茶杯,一手掀開蓋子,輕輕吹去表面的茶葉道,「但這些孩子實在太不爭氣了,為了個胸針把人家打成那個樣子……」
「不是胸針,是信印。」摩川指正他,「信印對我們族來說很重要,生死相隨,不是一個飾品那麼簡單。」
校長動作微頓,語氣略顯敷衍道:「好好好,信印,很重要的信印。」他喝了口茶,砸吧著嘴道,「當初市裡也是看在你們頻伽的面子上,才搞的這個對口幫扶專案。我受李局囑託,本來是很想把這個專案搞好的,如今看來,要讓李局和頻伽失望了。」
他這幅做派,讓我無端想起柏齊峰,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