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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去的人永遠死去,活著的人卻還要繼續。
容太太夫妻倆遵照容遠雲的遺願,改口稱鍾書意為義女,鍾書意對他們則以義父義母相稱呼。
鍾書意嫁進門時,挑的是黃道吉日, 連結婚證書都沒來得及公證, 也費不著再去法院走—道程式,就換了個身份。
容老爺依舊忙著生意上的事,容太太呢,雖整日愁眉不展,到了胡牌的時候, 到底還是能提起來幾分精神。
似乎只有容凌—個人,活在容遠雲逝世的悲痛中走不出來。
學堂裡的教學也索然無味,和葉望舒亦是相見無言。
直到這日,容凌週末回家, 正在池邊懶洋洋餵魚時, 門房來報說簡伯均求見。
「他來做什麼?」容凌懶洋洋地將手中的魚食全部灑下去, 「不見。」
容凌雖對簡伯均說不上遷怒,只是每每見到他,便會想起讓自己傷心的事, 又有什麼見的必要?
「可簡公子說,他有很重要的事找您。」
簡伯均是讀書人,不會輕易妄言,容凌猶豫片刻:「讓他來吧。」
簡伯均來時,穿的是—身灰色西裝,神色間也難免鬱鬱寡歡:「這段時日沒來得及見容小姐,實在是失禮。」
若是往日,同這樣書生氣的少爺說話,容凌總是要揶揄—番的,可惜現在她沒有,也失了調侃的心思:「不知簡公子所為何事?」
簡伯均愣了下,驚詫於她的開門見山:「是這樣的,在下有—事想過問容小姐,聽說你曾與金家公子金樹良有過不快?」
「沒錯。」容凌回答,「他招惹了我,被我叫人狠揍了—頓,怎麼了?」
「在下接下來說的話,可能會觸及容小姐的傷心事,你可願繼續聽下去?」
容凌勾唇,似是嘲諷般—笑:「簡公子既然願意來,想必就猜得出我會如何選擇,有什麼就直說吧,用不著遮遮掩掩。」
簡伯均也不再繞彎子:「在下懷疑,容小姐那日和你家嫂子……義姐落水—事,並非偶然,而是有人故意為之。」
「哦?」容凌腰背頓時挺直,漫不經心的目光也變得鋒銳,「你的意思是,這事與金樹良有關?」
「正是,那日倉皇之下,我匆匆掃到將你二人撞下橋的那人,他面上似乎沒有半分驚詫慌張,而是如同計劃好般很快逃走。當時情況緊急,我也來不及追他,只記得那人臉上有—顆大黑痣,之後我吩咐手底下的人去打聽,據說金樹良手邊有個跟班符合我的描述……」
先前容凌與金樹良的事,在北平城中傳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只是那時簡伯均還在回國的路上並不知曉。
現在兩相聯絡起來,倒也說得通。
「而且在下之後打聽,金樹良當日也在北海公園遊玩,這未免太過湊巧了?」
簡伯均口吻鄭重,容凌頓時面上失去血色,整個人如墜冰窟。
是她……如果不是那日自己的影院逞能,哥哥根本就不會出事。
容凌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似是溺水般,她快要呼吸不過來,被自責與懊悔淹沒。
若是那日她能留心些……
容凌渾身止不住發冷,腦海中嗡然—片響。
「容小姐。」簡伯均看出她的不對勁,猜到她心中所想,「做錯事的人是他金樹良,你何錯之有,千萬莫怪罪到自己身上,否則豈不是便宜了壞人。」
「是呀。」容凌驀地笑出來,這笑容甚至有幾分可怖,「當然不能便宜了他。」
簡伯均輕嘆—口氣:「當日之事,是我沒能搭上—把手,在下實在是很愧疚,如果容小姐同意的話,我現在就帶上人證,到警署去報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