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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宋西川的家庭可是個妥妥的書香門第,父母知識水平高,體貼又善解人意,思想開明前衛。
我後來暗地裡和宋西川說,你可真是生了個好人家,父母顏值也高,生出你個這麼俊的,從小到大被人捧著跑。
宋西川笑我,他說我不也很幸運,能找著他當物件。
我揍了他一拳,瞪了他一眼,開玩笑說對啊,我是攀高枝了。
他就攬住我的肩膀,湊在我耳邊和我說悄悄話。
他說,何知,你也長得俊,我一看就喜歡得很,你要對自己多點信心。
信心?
對啊,信心。我當時想,這十多年來,我最不缺的就是信心了。
視線落在這張充溢著幸福感的全家福上,時隔多年,我發現我還是羨慕極了宋西川。
他有美滿的家庭,成功的事業,現在就差一個完美的愛人,就能把這一生過得順順噹噹,任誰來看了都覺得頂頂棒。
我想了很久,沒想好到底該回他什麼,只好打字,乾巴巴來了句【新年快樂】。
宋西川沒有回我同樂,而是問我新年在哪過。
在哪過?我看他就是明知故問。
我和家裡人的關係很差,到現在,幾乎已經是半分裂的狀態。上了大學後,我就沒回家過過年,都是在西苑路的租房裡自己過。
我不喜歡出去和朋友通宵跨年,太吵鬧。
按照慣例,我會一個人做一些儀式性的飯菜,再自己吃完,然後就早早睡下,不然會被半夜的禮炮聲吵得睡不著覺。
這陣子宋西川對我的態度,饒是讓他跳開來看,估計也覺得自己和一條瘋狂搖尾巴的哈巴狗沒什麼兩樣。
他想做什麼?
擺在最前的理由無非就是想複合。
我一邊覺得自己不可能和他複合,一邊卻享受著他若有若無的照顧,光看這些,我好像也蠻不道德。
此刻是深夜,屋裡只有電視的聲音,如果我將其關閉,整個空間便會安靜得叫人溺死。
如果是除夕夜,家家戶戶會圍在一起看春晚,無聊的春晚也會因為歡聚一堂而變得不那麼枯燥。
一個人過了太久,其實會忘了被陪伴的滋味。
當這樣的冷清變得理所當然,他人突如其來的闖入便會以摧枯拉朽之勢打破一直以來構建的舒適圈。
心裡橫生出一個念頭,那念頭帶著慾望不斷攀升。
或許有一絲的可能——今年可以有一個人陪我過年麼。
我低頭打字回復道。
【自己過】
宋西川沒有回覆我,連著幾天都沒有。
估計還是得自己做飯自己吃了。我提前一天囤好菜和肉,癱在家裡恭迎除夕夜到來。
除夕當晚五點多,我下完廚,解下圍裙,擺好碗筷,屁股剛碰到椅面,門鈴就響了。
誰?
我愣了一秒便馬上起身,快步走到門邊開啟門,而門後站著的正是宋西川。
「宋西川?」我原本以為他不會來,「你」
宋西川右手提著的袋子太過突兀,我不自覺地將視線往下移,就見那大塑膠袋口冒出一根蔥,綠油油的很是惹眼。
「你提著菜乾嘛?」我乾巴巴地問。
「來過年,」宋西川說,「歡迎我嗎?」
我抬頭,見宋西川的臉上仍掛著日復一日的平靜與冷淡,而眼底卻透著些許暖意和期待,這叫我怎麼說得出拒絕的話?
大過年的還是讓大家都開心吧。
我伸手拎過宋西川提著的袋子,比料想的要沉,走到廚房邊時我忍不住開啟一看,發現菜沒一點,肉倒是很多,上邊兒還躺著一條鯽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