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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把她扶起來。”
半夏上前,看著眼前的女人有些忐忑,但還是壯著膽子上前把人扶了起來。
女人比她想象的還要輕,輕飄飄的像具軀殼。
“貴人!貴人喲,你可別碰她,身上都是血可髒著嘞,別弄髒了您的衣服。”
巷子深處傳來一道女人的聲音,且越來越近。
蘇錦華看過去,一個身穿厚重襖子的胖女人已站在自己面前。
“你是她的主人家?”
“哎喲,我這哪算是是她的主人家,我是人牙子,她啊,長得不好又瘦,沒人買她,不幹活還偷吃,甚至還想跑。”
“被我抓住打了一頓,沒想到還能跑呢。”
蘇錦華皺了皺眉:“她罪不至此,天寒地凍穿的又單薄,她又這般消瘦,再打下去可就出人命了。”
說歸說,蘇錦華手上動作不停,有斗篷墊在身下,她小心翼翼掀開女人的衣服,給她簡單處理下傷口。
“她們的命本就不值幾個錢,況且這丫頭抗打,力氣頗大,就不勞貴人費勁醫治了,回去塗點藥膏就好了。”
胖女人伸過手想撈她,但被蘇錦華制止了。
“你說她力氣大,有多大?”
女人一愣,沒想到蘇錦華還會追問,看了眼衣著,還有身後的馬車,本來不耐的心情轉了一下。
立馬笑著道:“那可大多了,當初帶她來我這,那可是萬般牴觸啊,我這兒兩個身強力壯的男人都壓不住她,還能單手扛起一個桌子。”
“但人家要丫鬟的都要機靈老實的,要麼能識字的,她力氣大沒什麼用處,不過幫著看看院子,幫貴人提東西還是可以的。”
蘇錦華輕笑:“成,這人我要了。”
胖女人眉眼一喜,可算把人送走了,這人力氣大不說,還特能吃,再讓她吃下去都能把她吃窮了。
“成,算她運氣好,碰到您這麼個貴人,跟著您也是她的福氣。”
“您請跟我來,我把契子給您取來。”
蘇錦華讓半夏去,給車伕一個眼神,兩人一起把女人抬到了車上。
車裡備著一些藥膏,正好能用上。
女人被抬到車上,直挺挺地躺著,緊閉著雙眸乍一看真跟死了一樣。
蘇錦華坐在旁邊,看著她道:“好了,別裝了。”
女人一動不動,蘇錦華拿起糕點,放在女人鼻尖。
下一秒,咕嚕咕嚕肚子響動的聲音,在這狹小寂靜的空間裡迴盪。
女人緩緩睜開眼,直挺挺地坐起來,接過蘇錦華手中的糕點。
“多謝。”頓了頓她又道:“主子。”
蘇錦華忍俊不禁,輕笑著搖搖頭:“改口倒是改的快。”
她看向女人道:“你是知道我會路過這裡?”
“不知,但我聽到有馬車過來,我想試試。”
“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了吧。”
“嗯。”
“不怕重蹈覆轍?”
“賤命一條,無所謂。”
這人倒是有意思,剛剛她把脈時,脈象沉穩有力,除了餓的有些體虛,身體素質估計比她還好。
再看傷口,只是小小的劃傷,血那麼多是因為身上的凍瘡被撞破了。
而且身上有多次被撞的淤痕,面積且大,都是同一個地方。
不難讓她懷疑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了。
“如果你再這麼折騰下去,真的會死。”
女人眼神空洞,點點頭:“或許那樣會更好。”
“我感覺你還是想活的。”
女人沒有答話,吃了一塊糕點,又看向那一整盤糕點。
“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