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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低頭看著手背沿靜脈蜿蜒的血跡,像是被注射了一管冰水,寒冷徹骨。
再閉上眼就是一片混亂。
箏姨驚恐地推開他,媽媽被兩個人拉抱起,髮絲滴血,濺上他的臉,他的手背。
&ldo;去醫院吧。&rdo;
平昇低頭擦了擦滑落到指間黏濁的血痕,喑啞開口。
&ldo;什麼?&rdo;溫應堯左手控著方向盤,透過後視鏡望了下平昇,&ldo;你怎麼了?&rdo;
&ldo;去醫院。&rdo;平昇盯著後視鏡裡溫應堯不在意的眸,目光很嚴肅。
&ldo;……&rdo;
溫應堯無所謂,去就去,這麼看他幹嘛,他又不是三歲。
這個小屁孩。
等到了醫院,溫應堯躺在臨時病床上等待傷口處理。平昇全程站在門外靠牆不說話,要不是溫應堯隔幾分鐘喊一次,都不知道平昇走了沒。
&ldo;那個……那個?小朋友?&rdo;溫應堯左右無事,又開始捉弄人。
平昇嗯了一聲,過後再無聲息。
溫應堯菸癮上來了,嘴裡閒得慌,&ldo;走了沒?沒走過來聊聊唄。我教你做題?&rdo;
&ldo;……&rdo;平昇原地踢了踢金屬椅腳,脫下書包翻了翻,把作業拿出來做了,還另外找到兩顆奶糖。
窸窸窣窣的剝糖紙聲,溫應堯耳朵比什麼都靈,&ldo;你吃什麼呢?&rdo;
平昇沒理,嘴裡咔嚓咔嚓嚼得響,自動掩蓋。手裡轉著筆,看著英語閱讀,開始沉下心讀題。
&ldo;餵。&rdo;溫應堯吹了吹小護士剛剛處理好的右手,對於小護士憋笑的樣子主動忽略,還指使起端著金屬盤就要離開的小護士,&ldo;幫我把那狼崽子拉進來。我倒要看看背著我吃什麼呢,不知道我晚飯還沒吃嗎?嘖,救命之恩,就背著我吃糖回報的?&rdo;
託一身好樣貌的福,溫應堯說起這些來還真像那麼回事似的。小護士和溫應堯的視線對上兩次,臉一下就紅了,沒等溫應堯再說什麼,點了點頭就去門外叫平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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