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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的地方。”
王靈璧雙目猙獰,銜月卻不急不躁,福身道:“見了王丞相,奴婢自有道理。”
王四郎聽了也稱奇,轉頭拉著兄長問:“什麼情況?”
王之玄明白其中關節,卻不欲多言:“休要理會此事。”
從前王家還能與謝家平起平坐,不過是北朝戰亂,紛爭不止,自顧不暇,所謂兵權掌在謝家手裡,也不過是撐個場面,偶爾料理幾個土匪而已,算不得什麼。
可自從謝狁從政,他有意推行軍政改革,改良適用商君之法,鼓勵軍功,又勤勉督促操練,培養親兵,已養出一隊只效忠他的虎師狼兵。
現在胡馬欲窺江,能保護建鄴以及世家那累重家產的只有謝狁的北府兵,王家還有什麼底氣和謝狁抗衡?
從前王之玄或許還不懂謝狁怎敢背棄祖命,自立自廢二帝,現在他終於知道了,或許在謝狁改革軍政時,就已經料到了今日之政局。
果不其然,王丞相於會客廳接待了銜月,聽銜月陳完謝狁的命令,王丞相的臉色算不得好,那些憋屈氣憤盡往王靈璧身上颳去,可他不能動怒。
他還要保全王家的臉面。
王丞相扶著把手,把椅把抓得留下了五指的汗膩痕跡後,方才道:“請家法。”
王靈璧不可置信:“阿爹?難道不是你們說,九歲孩童怎當天子?隆漢村婦怎配為公主?我不過重複了你們的話而已,為何要打我?”
“閉嘴!”王丞相暴喝,“我何時說過這樣的話?”
王靈璧不服氣:“你沒說過?那為何那孩子進宮快滿月了,還不給他行登基大典。”
王丞相道:“登基大典要擇吉日,故而耽擱,眼下已經在籌備了,何況登基大典何等大事,自然要好生籌備,拖個月餘是常事。由不得你藉此造謠,懷疑你父忠心。”
他發了狠:“拖出去家法伺候。”
王四郎:“阿……”
王之玄抬手攔住了他,王四郎看了他一眼,突然覺得他陌生起來,記憶裡最灑脫不羈的二兄,入宮了才幾日,也變得滿腹心事,憂心忡忡。
銜月屈膝,出去觀家法了,王丞相疲憊地抬手:“四郎,你出去,我有話對你二兄說。”
王四郎看了眼王之玄,應命出去。
偌大的廳堂就剩了父子二人,王丞相看著自己的嫡次子,如玉如琢,風流俊逸,亦是個人物。
他苦笑道:“王家當真棋差一招,當年怎麼偏偏把兵權讓給了謝家。”
王之玄確知為何當時王家選了相權,原本南渡前,謝家就是世代從軍,南都渡時也是由謝家的軍隊護著晉王南渡。
而且這一路南下,難免遇到胡馬騷擾,等過了江,謝家的軍隊只剩下一些殘兵。
那時候連晉王都不受南方士族待見,要想重新練出兵來,還要謝家自己出人出銀。
王家自然不會想要軍權。
而且王之玄在甘露殿幾日,很清楚哪怕當初王家拿了軍權,也練不出北府軍。
要知道,不是有了軍權就有北府軍,而是因為謝狁在,所以才成就了北府軍。
這世上可只有一個謝狁。
王丞相心裡也清楚,因此只是嘆息聲便罷了,道:“你阿兄雖長你幾歲,可是才情不如你,在名士中的威望也不如你,為父一向對你寄予厚望,你可知?”
王之玄道:“兒子明白阿爹苦心。”
王丞相道:“明白就好,你眼下還繼續給陛下授課,但政事也不要荒廢了,廷尉府還是要去當差的,以你眼下的名望,再幹出一番政績來,還是可以與謝狁平分秋色。”
王之玄心想,原來他在廷尉府當差。
王丞相又道:“你覺得隆漢如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