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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書站在廚房裡，手裡捏著一隻皮皮蝦，蝦殼是硬的，但捏上去卻軟綿綿的，像是灌了水的氣球。
他用力一擠，蝦殼“噗”地一聲裂開，一股渾濁的水流了出來，濺在他的圍裙上。
“這什麼玩意兒？”聶書罵了一句，把蝦殼扔進垃圾桶，心裡一陣煩躁。
最近，他聽說皮皮蝦炸雞在南方火得不行，想著能不能靠這個新花樣翻身。
於是，他花了大價錢從海鮮市場進了一批皮皮蝦，準備大幹一場。
可誰能想到，這批蝦居然全是水貨，連一點蝦肉都沒有。
聶書站在廚房裡，看著那一堆皮皮蝦，心裡一陣發涼。
他知道，這批貨要是砸在手裡，別說翻身了，連本錢都保不住。
他掏出手機，翻到聶遠的號碼，猶豫了一下，還是撥了過去。
“喂，聶遠，你在哪兒呢？”聶書的聲音有些發緊。
“在家呢，怎麼了？”聶遠的聲音懶洋洋的，像是剛睡醒。
“出事了，你趕緊過來一趟，我這兒有點麻煩。”聶書說完，不等聶遠回話，就掛了電話。
聶遠是聶書的發小，兩人從小一起長大，關係鐵得不行。聶遠腦子活，點子多，聶書遇到麻煩，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
半小時後，聶遠推開了炸雞店的門。他穿著一件鬆鬆垮垮的t恤，腳上趿拉著一雙拖鞋，手裡還拎著一瓶啤酒。
“怎麼了？火急火燎的。”聶遠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仰頭灌了一口啤酒。
聶書沒說話，直接把一隻皮皮蝦扔到他面前。
聶遠低頭看了一眼，伸手捏了捏蝦殼，眉頭一皺：“這蝦有問題啊。”
“廢話，沒問題我叫你來幹嘛？”聶書沒好氣地說，“這批蝦全是水貨，連一點蝦肉都沒有。”
聶遠沒說話，低頭又捏了幾隻蝦，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放下啤酒瓶，抬頭看著聶書：“你從哪兒進的貨？”
“海鮮市場，老李那兒。”聶書說。
“老李？”聶遠冷笑了一聲，“那老小子可是出了名的奸商，你居然敢從他那兒進貨？”
“我這不是想著便宜嘛。”聶書有些懊惱地抓了抓頭髮，“誰知道他會給我來這麼一手。”
聶遠沒說話，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突然抬起頭：“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
“那你說怎麼辦？”聶書問。
“找他去。”聶遠站起身，拍了拍聶書的肩膀，“走，我陪你走一趟。”
聶書猶豫了一下，還是跟著聶遠出了門。
兩人開車來到海鮮市場，老李的攤位在市場的角落裡，攤位上擺滿了各種海鮮，皮皮蝦堆得像小山一樣。
聶書一看到老李，火氣就上來了，衝上去一把抓住老李的衣領：“給我解釋解釋，這批蝦是怎麼回事？”
老李被聶書嚇了一跳，連忙擺手：“聶老闆，你這是幹嘛？有話好好說。”
“好好說？”聶書冷笑了一聲，“你給我的蝦全是水貨，連一點蝦肉都沒有，你讓我怎麼好好說。”
聶書聽到老李的推卸責任，氣得臉色發青，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地加重了幾分。
老李被他拽得踉蹌了一下，連忙伸手去掰聶書的手指，嘴裡還不停地嚷嚷：
“聶老闆，你冷靜點！這事兒真不怪我，是你自己不會處理皮皮蝦！再好的蝦也禁不起冷凍啊！”
聶書和聶遠拎著老李“賠”的那箱皮皮蝦和一箱海星星，回到了炸雞店。
聶書的心情並沒有因為老李的“補償”而好轉，反而更加煩躁。他看著那箱海星星，眉頭皺得更緊了。
“這玩意兒能吃嗎？”聶書踢了踢箱子，語氣裡滿是嫌棄。
